石蕭拉來張椅子坐下後聽鐘哥單方面控訴申奕卓長達一個小時,期間鐘哥簡直把畢生所學的所有髒話全部用上了,且沒有一句是重複的,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和申奕卓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他呢。
片刻之後,鐘哥罵也罵夠了,頓覺口幹舌燥,石蕭适時為他遞上一杯溫水,鐘哥對于石蕭的有眼色十分滿意,他豪邁接過一飲而下,抹抹嘴決定暫時休戰。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煙頭,隻有一根是石蕭的,剩下來全部是他的,這讓他沒有由來的很有成就感。他翹起二郎腿一副勝利者的姿态,口吻中無不帶着審訊的意味,“我說半天了,該你說了吧?你不講講你因為什麼才回來的嗎?”
“我說了,我又沒有退租,回來不是很正常嗎?”
“少來啊,當哥不了解你?那個姓宋的對你不好?給哥說,哥找人幹他!”
“幹他沒用,”石蕭眯起眼睛懶散道,“他是幹人的。”
鐘哥顯然沒聽懂石蕭話裡有話,“這貨還怪有本事,混哪的?幹過誰?”
“混大學,差點幹我。”
“笑死,就你那拳頭他能幹過你?...啊?”鐘哥很快意識到了什麼,下一秒,他猛然從沙發上彈起,直接一腳将笨重的沙發踹倒在原地。
“艹!天殺的狗東西!他敢強你?老子去砍了他!!!”鐘哥情緒異常激動,整個人渾身發紅,條條青筋從皮膚下暴露出來,蔓延在猙獰的紋身上,看着有些瘆人。别看他平時瘦猴一個,其實他是這幫人裡面最能打的一個,天賦全部點在幹仗上面了。
石蕭能練成現在的身手,還多虧了鐘哥推波助瀾。
石蕭靜靜地看鐘哥從廚房掏出把生鏽的刀來,就在他奪門而出之際,石蕭才淡定開口,“你知道他在哪嗎?”
“不學校嗎?那個...臨海大學。”鐘哥死命回憶着上次看見宋巡學生證上大學的名字。
“記得真清,”石蕭對鐘哥拱手,“有把弟弟記在心上。”
“不是,”鐘哥快被急瘋了,“那個傻逼qj你了啊!你他媽還這麼冷靜??”
qj兩個字格外刺耳,和一根無形的刺一樣挑開石蕭心裡的疤,令他想起了某些比黑暗還要恐怖的事情,“他不是申奕卓。”
鐘哥怔了怔,在看向石蕭蒼白的面孔後終于熄了火,他向來燃點高滅得也快,他是真性情之人,這也是他的優點之一。他把手裡的刀往地上一扔,大步上前按住石蕭的肩膀,語氣淩然再次确認,“你自願的?他沒強迫你?”
“鐘哥,”石蕭給了他一個讓他安心的眼神,“我剛才說了‘差點’,他沒上我。”
“差點...差點,”鐘哥喃喃自語重複着這個詞,他細品其中的含義後,把沙發擺正又重新坐了上去,“所以,你真是自願?”
“啊,嗯。”石蕭幹幹巴巴回了一句,和鐘哥談論這個話題真夠怪的,平時都是鐘哥說的比較多。
“卧槽?這小子可以啊,把我弟拿下了。...但是你倆為啥沒做成?”鐘哥伸出小指比劃兩下,“他太小了?”
石蕭差點被笑死,“我親口嘗過,下巴差點脫臼。”
“诶呀,”鐘哥故作羞澀,“臭不要臉,所以到底為什麼啊?”
“他y了,我沒y,然後他就跑了。”
鐘哥因為這句話而沉默下來,換做平時他現在已經賤兮兮的調侃起來了,可現在他連玩笑都開不起來。
“他...也不行?”
“不知道,我覺得他可以,因為我和他親密接觸還挺有感覺的,他超會親的,可我就是y不起來。...可能我和申奕卓了結之前都走不出來吧。”
“藥有按時吃嗎?”
“沒。”
“要不吃點試試?”
“不想吃,我後半輩子總不能全靠這個活着吧?”
“...他看見你沒y直接就跑了?什麼表示也沒有?”
石蕭停頓片刻,“他快把我扒光了,見我沒y,隻說個‘等我回來幹你’,然後到現在也沒回來。電話我也懶得給他打,倒是有個陌生号碼一直打過來,我沒敢接。”
鐘哥臉色晴一會兒陰一陣兒的變幻有趣,“果然我還是幫你砍了他吧,老子最jb煩臨陣脫逃的男人。”
石蕭又是仰頭笑了幾聲,笑着笑着眼淚從眼眶裡冒了出來,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他停下笑容望向窗外刺眼的白光,又開始進行這段時間以來最長久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