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發現了,還是這麼多人,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
“啊!申奕卓捂着頭慘叫一聲,讓他沒有料到的,除了他口中發出的聲音以外,他頭頂正上方一個中央廣播器裡同樣傳出了他的聲音,他的聲音影響了整棟大樓。
到底發生了什麼?誰在廣播他的聲音?!然而這些問題在眼前的場景面前顯得微不足道。
不知道是誰先在駭人的空間裡質疑一聲,下一秒,不計其數的謾罵鋪天蓋地的湧進來。
申奕卓頓時六神無主,隻想逃命,他不知道哪兒來的牛勁兒,竟悶頭撞開攔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又一個人,衆人罵成一片,無數拳頭砸在申奕卓的身上,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挨着“腥風血雨”的攻擊,申奕卓還真成功穿越人群跑到了人相對較少的逃生出口前,眼看他就要奪門而出,他的胳膊便突然從身後被人禁锢。對方強硬的将他掰轉過來,力氣大到幾乎要将他的胳膊整條卸下。
申奕卓胳膊疼的呲牙咧嘴,他慌亂回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五個誇張的耳釘與左臂上個性的紋身,接着就是一張令他似曾相識卻猛一下想不起來的陌生面孔。
對方頭發偏長,身高與自己差不多,藍色挑染的發絲下所暗藏的是一雙平靜漆黑的瞳孔。
他的眼睛仿佛有奇妙的魔力,申奕卓光是看着整個人就被定格了一般動彈不得。
對方的力氣大到出奇,毫不誇張的說,眼前的叛逆年輕人就是他最反感的類型,無論身高還是力量都有悖于他的審美和性癖。
他天生厭惡比自己強大的人,他們像光一樣耀眼刺人,因此弱者便成了他的獵物。
“放開我!”申奕卓怒吼,他的聲音再次被廣播播放,回音打在他的耳中時他感覺自己快聾了。
此時場面不知為何突然寂靜下來,在場衆人都屏息凝神,靜靜的看着不遠處拉扯的兩人。
“真丢人。”石蕭輕蔑一笑,嘴角扯出了一個更讓申奕卓熟悉的弧度,申奕卓真的在過去見過他,可是他為什麼想不起來?
“心髒外科副主任申奕卓太丢人了。”石蕭咬字清晰,将他的名字分毫不差的說了出來。
“什麼?!”申奕卓因為這話被徹底激怒,要論他此生最不願意聽到的,這句話絕對可以排第一名。這和在他雷點上反複橫跳沒有區别。
他一直都很介意自己貧窮的身世,自卑到了骨子裡,因此他才會不斷的用名聲與成績來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他周邊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老家在哪兒,家裡有個年邁的母親,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生的恥辱,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說。
石蕭無視了他的憤怒,隻顧自講道,“你知道為什麼學習防身術的基本都是女生,可教授防身術的老師大部分都是男人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申奕卓又嘗試從他手中掙脫,可惜嘗試幾次無果,分明這人看上去力氣并沒有多大,他的體内到底積攢着多少能量?
“因為男人更懂男人,知道哪個位置是對方的死穴。”
話音落下,申奕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隻感到下方升起一陣無名旋風,就在旋風接近他的同時,他的□□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堪稱快狠準。
蔓延上來的疼痛從某一個點流竄至全身,幾乎能将他所有的内髒全都挖出來,他的雙腿當即軟下,兩手捂住裆部跪在地上痛苦扭曲,眼睛嗜血般盯着方才攻擊自己裆部的膝蓋。
“如果可以,我希望親自剁下來,”石蕭收回膝蓋,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立即在空中爆發一聲,“爽!”
接着便踩過他的影子,繞開他大大方方的離開。他的背影始終挺拔如竹,并沒有被這場鬧劇影響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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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火速趕到現場,他們将人群疏散時,一位身着白色大褂的年輕男人進入器材室護送郭瑤離開。當警方看見申奕卓臉色慘白如紙,以極其怪異的姿勢撅着屁股不省人事時,難免驚訝問道,“他怎麼了?”
“自己摔的。”不知道是誰發出一句不冷不熱的嘲諷,衆人擡頭一看,原來是一位身穿維修工工裝的年輕男人。
自己摔的?還剛好摔到了這個地方?
警方自然不太相信,然而後來當警方向在場衆人求證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認證了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