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還帶什麼東西啊,都是一家人。”蘭英對石蕭的印象很好,幹活利落,聊天也風趣,模樣更是乖乖的,盡管她猛一下接受不了自己兒子喜歡男人,但是就事論事,石蕭還是好孩子。
聽見蘭英說一家人,宋建良頓時不滿,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去看他。
宋昭雲裡霧裡,怎麼又成一家人了?難道今天讓她過來是幫她相親的?她才剛上大學,未免也太早了吧。
不過...。
宋昭又仔細端詳石蕭,石蕭言行舉止頗為大方,有些細微的舉動能看出他接受過良好教育,更重要的是,他的形象和她最喜歡的某個動漫人物相似,很戳她的點。
如果自己親哥哥是石蕭這樣的人,她肯定和他有說不完的話題。
想到這裡,宋昭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随即默默歎息。真是個老古董。
不管怎麼樣,三個孩子依次落座,石蕭本想挨着宋建良坐,這樣還能給他說說好話,然而宋建良大手一揮,“宋巡你過來,讓你妹妹挨着你,至于其他人随便坐吧。”
石蕭:...
于是在場的位置變成了宋建良、宋巡、宋昭、石蕭、蘭英。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宋建良點菜毫不客氣,什麼大魚大肉統統擺上桌,全是下酒的好菜。石蕭當即開酒,早就背下的祝酒詞一句接一句往外冒,把人哄得很開心。
宋建良是個粗人,見石蕭挺會來事,态度也稍微放端正了些,他酒勁兒上來後開啟話痨模式,一會兒關心國家大事一會兒點評世界新聞,全世界的機密幾乎全在他的口中,周圍幾人聽着聽着就沒有耐心應付他,各自低頭玩手機,唯有石蕭頗為捧場的迎合着。
宋巡沒有喝多少,目前達到微醺的程度,石蕭酒量好,奈何喝得多,也有點暈暈乎乎的,宋巡不知不覺間和宋昭換了個位置,貼着石蕭在桌子底下玩弄他的手指。
這一幕沒有逃過宋昭的眼睛,宋昭很快明白了什麼,合着今天不是給她相親,是給她介紹嫂子啊。
宋昭标準二次元腐女,可謂閱耽無數,她的接受程度比父母強多了,但沒料到自家哥哥也是彎的。能打動哥哥這尊大佛的究竟是何許人也?慢慢的,她對這位“嫂子”更感興趣了。
宋建良講完長篇大論後靠在椅子上稍作休息,宋昭适時接過話茬問,“石蕭哥哥,你和我哥是同學嗎?”
“嗯,我們是高中同學,我比他大一屆,是他的學長。”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小巡高中時經常提起一個高年級的學長,不過後來就沒有再聽過,是你嗎?”蘭英在一邊加入話題。
石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高中畢業後和宋巡失去幾年聯系,前兩年才重逢,所以...。”
“這樣啊,”宋昭一臉贊同的點頭,“你是不是覺得宋巡煩人?我就說嘛,憑他高中時的臭脾氣,誰能和他玩到一塊去。”
宋巡在旁邊剜了宋昭一眼,示意她少說兩句。
宋昭翻個白眼不以為然,不過也很識趣的閉嘴了。
因為宋昭的問題,宋建良也萌生出了解一下“兒媳婦”的想法,“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現在做什麼工作?”
問到這個,石蕭和宋巡在桌下牽着的手緊了緊,宋巡正要開口幫忙說話,石蕭先行一步道,“說來慚愧,我高中畢業後發生了一些事情,直到去年才參加高考,目前在臨海大學在讀,每天打零工,還沒有穩定工作。”
聽見這話,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們面面相觑,似乎各有想法。
宋昭覺得是自已引出的話題,所以應該打圓場,“...那個我也在臨海大學,我們算是同學了。”
石蕭笑了笑,對宋昭的體貼表示感謝。
宋建良輕咳兩聲,“你父母是幹什麼的?”
“我父親去年過世了,母親是律師。”
此話一出,場上又是一陣沉默,氣氛稍微沉重了些。
宋建良悶頭喝了幾口酒,随後主動幫石蕭倒了一杯,他這時終于放下方才的态度,直視眼前平靜的年輕人。
“好孩子,辛苦了,以後...有困難給叔叔阿姨說。”
石蕭眸光閃爍,打心底認為宋巡能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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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飯局結束,石蕭徹底醉倒,癱在桌子上動彈不得,而蘭英一邊數落宋建良,一邊和宋昭攙扶着宋建良把他塞進出租車。
她們和宋巡告别後直接回家了,隻留下疲憊的宋巡返回包間。
他把癱倒的石蕭往自己身上摟了摟,想他休息一會兒再走。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石蕭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他雙眼迷離的望着宋巡,下一秒在他臉上放肆啃咬起來,“再...再喝一杯。”
宋巡回應着他的親吻,對石蕭的模樣再度心疼起來,他不願意石蕭像讨好别人一樣活着,即便是對自己的父母也同理。
“寶貝,何必這樣。”宋巡面龐埋在石蕭的頸側,吮吸他身上的炙熱。
不知道石蕭是否聽懂了宋巡的意思,他很不在意的賴在宋巡懷裡耳鬓厮磨,“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留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石蕭再度沉睡,唯有宋巡望着空白的牆壁怔了許久,才帶着哭腔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