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立馬垮下臉,他就不該指望陸學林這張破嘴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倒是徐媽和徐蓉聽到他的打趣都笑開了顔。
原本還愁雲密布的徐家因為有陸學林的存在,再次擁有了歡聲笑語。
徐中心中對他喜歡更甚,每每想起他的好,都會腦子發熱,很想把他們倆的事情一溜煙的說出來。
不過每次話到嘴邊,都會被他咽下去。
他跟陸學林的關系禁不起任何的風浪,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不能暴露在父母面前。
像陸學林這樣循序漸進其實挺好的,日子越長,他跟徐家的關系就越緊密。
真到了瞞不住的那一天,徐爸徐媽的反應也不至于那麼激烈。
光是想着搞定徐爸徐媽,也不知道陸學林父母那邊是什麼情況。
按理來說,他們那樣的家庭可比徐家嚴苛多了。
别到時候徐爸徐媽這邊同意了,陸學林爸媽又跳出來棒打鴛鴦。
陸學林聽着他的擔憂,笑着安撫道:“我爸媽那邊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要跟你在一塊,我肯定不會讓任何人拖我的後腿。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想想什麼時候請我去看電影,都過去這麼久了,你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是忘記了吧?”
徐東辯駁道:“我沒忘。正想跟你說讓你周六晚上跟我一起去公園看露天電影,你有時間嗎?”
陸學林故作矜持:“本來是沒有的,可你誠心邀約,那我還是賞臉去看一下吧。”
徐東受不了他那麼裝,明明是陸學林想跟他搞對象,這樣一說倒顯得是他在追陸學林一樣。
不過他倆對彼此的心意都心知肚明,誰追誰又有什麼關系呢?
……
周六晚上,陸學林父母難得都有空閑,同住一屋檐卻很少相聚的一家人終于能在一起吃一頓飯。
飯一吃完,陸學林就打算跑,陸宜年眼疾手快的抓住他:“這麼晚,你還要去哪?”
陸學林坐在椅子上,不情不願道:“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整天不務正業,就知道跟在一個男人身後跑,你這樣像什麼話!”陸爸威嚴地開口批評他。
陸學林很不服氣:“我天天都在報社工作,哪裡不務正業了?整個報社就屬我工作完成得最好,獎金發的最多,我這要還算不務正業,我看其他人幹脆都别活了。”
陸宜年道:“你這張嘴倒是厲害,發了那麼多獎金,沒見你孝敬過我跟你媽一回。”
這個控訴來得好笑,陸學林道:“要是我沒記錯,您身上這件衣服還有我媽脖子上戴的絲巾都是我送的。”
更别說其他那些物件。
陸爸聽了這話也沒覺得尴尬:“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自己想想你在我和你媽身上撈了多少錢。”
陸學林理直氣壯地說:“兒子花老子的錢天經地義,你們掙那麼多錢,不給我花給誰花?正好我身上沒錢了,您再給我拿點。”
陸宜年眉頭皺了皺,很是不悅:“砸了那麼多錢都沒把人弄到手,說你是我兒子我都嫌丢人。”
陸學林無奈地攤了攤手:“人家不同意,我能怎麼辦?要不我去找根繩子把他綁起來,再偷偷找間房子關着他,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不跟我好我就打斷他的腿,您看這樣行嗎?”
陸媽聽了這話吓道:“你不要亂來,這個社會容不下兩個男人在一起,人家不跟你好也情有可原,說點好話哄一哄,也許他就心軟了。”
陸爸搖了搖頭,看着他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我跟你說,你要玩男人我管不着,别給我惹些禍事出來。”
陸爸對陸學林唯一的期許就是希望他不要作奸犯科,當社會的蛀蟲。
雖然陸學林什麼都沒做,可陸宜年總覺得自己這個小兒子将來有一天會成為害群之馬,給他惹出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出來。
兩權相害取其輕,搞男人這事雖然上不得台面,可若是有人能拴着他讓他老實安分一些,陸宜年也願意睜一隻閉一隻眼,不去插手他的事。
也不是沒想過反對,主要反對也是白反對,這狗崽子心裡狠着,一點也不把家族榮辱放心上。
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别到時候外面的政敵沒把他鬥倒,家裡倒先出了纰漏。
再加上陸學林最需要父母管教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都沒在跟前,如今誰還能大言不慚的要求他什麼。
陸宜年不情不願從兜裡摸出一沓錢,粗略掃一眼,陸學林心裡便有了數,登時笑眯眯伸手接過:“謝謝爸。”
扯了半天,錢還在陸爸手中,陸學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聽他說:“你腦子很聰明,不要整天局限于情情愛愛,沒事的時候多讀點書,任何人都可能會背叛你,但學的知識不會,一個國家的發展離不開知識分子的努力,好好讀書将來才能有大的作為。”
這話落進其他人耳朵裡,隻會覺得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叮囑,但是陸學林了解自己的父親,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這樣的話。
新聞人對熱點的追蹤比其他人更加敏銳,陸爸這話一出口,陸學林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國家要恢複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