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陸學林從卧室的保險櫃裡拿出一個信封遞到徐東手裡，徐東拿過去一瞧，發現裡面放了一些錢。

陸學林告訴他：“白天家裡沒人看着，我就沒放太多現金。這些錢你先拿着，想買什麼就去買，用完了我再給你拿。”

徐東這個人想法在有些方面還是偏傳統，在他心裡默認的就是誰掙錢誰養家。

陸學林一個連工作都沒有的人，徐東怎麼好意思花他的錢。

“我有錢，你的錢自己放着吧。”

陸學林把信封強硬地塞進他手中：“什麼你的錢，我的錢，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讓你花你就花，别說那些不中聽的廢話。你不要以為我不工作就沒有收入，我們學校每學期都有獎學金，最高檔的能拿到一百塊，平均下來，我每個月還是有點錢的。實在不行，我還可寫稿畫畫，我掙錢的門路比你多，錢的事你不要操心。”

陸學林在銀行還有一筆存款，父母也會時不時接濟他，就算搬出來他也不缺錢用。

徐東聽得牙酸：“這還剛開學呢，你就知道自己能拿最高檔的獎學金，人外有人，誰知道學校裡有沒有比你更厲害的。”

陸學林氣呼呼地捏了捏他的臉：“能不能對你男人有點信心，再說獎學金又不是隻給一個人。”

瞧着徐東表情有點吃痛，陸學林又輕輕在他臉上摸了摸。

“老實說，學校裡厲害的人越多我越高興，這些人未來都會成為國家的棟梁，他們越厲害，咱們國家就越強大，國家強大了，老百姓的日子才會好。落後就要挨打，我雖然沒什麼遠大的志向，可我還是衷心的希望咱們國家能早些強盛起來。”

似乎被他的言語震撼，徐東好一會兒才道：“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覺悟。”

陸學林歎了歎氣：“你當然想不到，在你心裡，我尖酸刻薄，陰陽怪氣，整天冷着個臉好像全世界都對不起我一樣，總之沒什麼優點。”

徐東笑得直不起腰：“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某一時刻的陸學林在他心裡确實是這樣的形象，不過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伸手抱住陸學林的腰，他說：“就算你渾身上下都是缺點，我也喜歡。”

特别喜歡。

雖然早就知道，可親口聽到徐東說這話，陸學林心裡還是别有一番滋味。

低頭親了親徐東的額頭，轉身又從衣櫃裡拿出兩套幹淨的睡衣。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他倆也該休息了。

陸學林本意是打算讓徐東先去洗澡，可徐東進了浴室沒一會兒，就将門打開條縫，不太好意思的叫了他一聲：“陸學林，這個熱水怎麼調啊？”

徐東以前洗澡不是去外面的澡堂子，就是在公共澡堂随便弄點熱水擦擦，他沒在新房這邊住過，對這裡的一切都還不夠了解。

“我忘記告訴你了。”陸學林跟進浴室，手把手教徐東怎麼調熱水。

徐東的上衣已經脫光了，下半身也就剩一條褲衩，陸學林沒正眼看他，心無旁骛幹自己的事。

在他的搗鼓下，懸挂的蓮蓬頭很快就流下了熱水，正打算出去的時候，徐東忽然從後抱住他，像是成功使了什麼小伎倆，得意道：“連熱水都不會調，當我真那麼笨呢？”

一隻手滑到那個他想念很久，卻久未觸碰過的地方，感受到他的活力，徐東又笑着擠兌：“你這不是也挺想的嗎，擱我面前裝什麼。”

“行，那我不裝了。”

陸學林笑了聲，擡手便開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熱騰騰的水蒸氣很快向四周彌漫，水霧模糊了人的視線，可徐東還是将陸學林看得清清楚楚。

在知青點時，他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兒卻破天荒了生出了幾分羞赧，眼神飄飄忽忽，不敢落到實處。

朦胧昏黃的燈光給兩人的皮膚都鍍上了一層暖色，徐東顫顫巍巍的擡起手，有些猶豫時，被陸學林帶着摸了上去。

他被燙得打了個哆嗦，卻一點沒舍得收回。

往事浮現心頭，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是那樣的深刻。

隔着水汽，兩人靠到了一塊，徐東忍不住親了親陸學林帶有淤青的嘴角，還沒完全消腫的唇又将陸學林的嘴唇浸濕，想收回時，又被陸學林含着嘬了兩口。

熱氣騰騰的水流從兩人身上流下，陸學林從他的嘴唇親到他的喉結，又從喉結繼續往下。他好似把徐東當成一個飽滿的白面饅頭，光是動手用力揉捏不能讓他盡興，必須得用嘴一口一口吃掉才行。

徐東的臉色在水霧中發紅發燙，不知是太疼，還是太癢，臊得慌的他雙手捧住陸學林的頭，結巴道：“輕點……”

“你不要這樣沒輕沒重的。”

陸學林擡頭說：“沒輕沒重得怪你，要不是你打了我一拳，我肯定能做得更好。”

什麼都賴在他頭上，本來心裡還有些歉意的，這會兒卻恨不得再打他一拳。

吃的時候太難受，陸學林不吃了，徐東心裡也不得勁。舔了舔幹涸的嘴皮，往前挺了挺，着急難耐道：“還有這邊呢。”

陸學林依言把另一邊也咬住了。

徐東捧着他的頭，自己也悄悄的往前送，吮/吸了一會兒，陸學林又擡起頭來和他接吻。

雙手在徐東身上各處流連，親了一會兒，陸學林手指落到徐東身後停下，問他：“知道接下來我要做什麼嗎？”

徐東傻乎乎地開口：“什麼？”

陸學林看他眼神迷離，懵懵懂懂，就知道他什麼都不明白。

明天他還得上學，徐東也要工作，今晚并不是個很好的時機。

低頭吻了吻徐東的眼睛，陸學林道：“沒什麼，等我下次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