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在外面,膽子這麼大,不怕被發現了?”
陸學林說得冷靜,可他的語氣卻一點也不淡然。
“怕,可我就想親。”
他那一雙眼明亮如星,說的話更是令陸學林心潮澎湃,微微糾結,陸學林還是順應本心,放肆地托住徐東的後腦,回了他一個濕漉漉的吻。
淺嘗辄止片刻,陸學林便松開了他。
一時的親吻滿足不了許久未見的有情人,但是上次在這個巷子裡吃了一次虧,就算外頭有人放風,陸學林也不願再冒什麼風險。
坎坷難關都平安度過,此後他們會有大把的時間。
互相整理了一下衣襟,兩人并排着出了小巷。
見二人和平友好的出來,邱陽便歡歡喜喜的過來跟他們打招呼,陸學林無心跟他多說什麼,簡單交代兩句,邱陽就先離開了。
等人走了,陸學林才跟徐東解釋:“這人就是前陣子被盧志強滿大街追着想雞/奸的男人,我安排的。”
說完,又補充一句:“他喜歡女人,跟咱們不一樣。”
徐東沒聽出他的潛台詞,隻同情道:“這犧牲也太大了,你是怎麼說服他幹這種事的?”
陸學林言簡意赅:“有錢能使鬼推磨。”
隻要錢到位了,還怕沒人做。
徐東有點擔心:“他不會把你給抖出去吧?”
陸學林搖了搖頭:“不會。”
陸學林做事都是走一步,看十步,既然他說沒問題,徐東也不操這些心。
回家之前,兩人先去外頭吃了飯,有一搭沒一搭說着些毫無意義的話,誰也不敢先說那些親熱的話。
隻是嘴巴忍住了,熾熱濃烈的情緒又會從眼睛裡跑出來。
想對視,又不敢對視,目光稍一交接,便噼裡啪啦冒着火花。
心裡癢,身上麻,憋着忍着終于回了家,解開了院外的鎖,踢開了正屋的門,兩人你擁着我,我擁着你,誰也不服誰似的,沿着樓梯從樓下親到樓上。
陸學林用行動證明,他那張嘴除了會氣人,還會接吻。
徐東真是搞不明白,這人在其他方面勝過他就算了,為什麼連親個嘴都能比他強。
他的技術或許還不夠老練,可花招卻是數一數二的多,徐東的舌尖被他吮得發麻,唇齒相依的感覺讓他的心口也忍不住跟着發顫。
兩人在床上滾了幾個來回,相擁着親了好一陣,才慢慢停了下來。
徐東喘着粗氣,迷迷瞪瞪的靠在陸學林身上,他被陸學林戳得難受,打算伸手幫幫忙,陸學林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行動。
将徐東那毛茸茸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口,紅潮滿面的陸學林吻了吻他的額頭說:“沒洗澡。”
感受着陸學林砰砰直跳的心髒,徐東知道他那矯情的老毛病又犯了,懶洋洋道:“我又不嫌棄,你到底弄不弄?”
陸學林有點意動,心裡的兩個小人扭打了半天,最終還是那個愛幹淨的小人占了上風。
捏了捏徐東飽滿的臀肉,又親了親他的嘴唇,陸學林哄他:“去洗澡。”
剛被親得有些缺氧,徐東這會兒不太想動,外頭的天也沒完全黑盡,他在陸學林心口蹭了蹭說:“等我再躺一會兒。”
陸學林沒有催促,伸手把他摟緊了些。
房間裡安靜了一陣,徐東又開口問他:“我給你畫的畫你看見了嗎?”
陸學林回他:“看見了。”
“但是沒看懂。”
徐東頭往上揚了揚,盯着他道:“我畫得那麼清楚,你怎麼會看不懂?是哪沒看懂?”
陸學林示意他從自己身上下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徐東比當代抽象大師畫得還要抽象的“大作”,直言:“哪都沒看懂。”
徐東哼哼唧唧奪過他手裡的畫,氣道:“你怎麼這麼笨?星星月亮代表是晚上,這個是我,這個是炕,結合起來就是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覺。”
原本抽象的畫經過徐東的講解,又像那麼回事了。
陸學林把那幾顆紅小豆拿出來,問他:“送我這個幹嘛,煲湯嗎?”
徐東又氣又笑:“煲湯?虧你想得出來!你一個大學生,難道連王維的《相思》都沒有學過嗎?”
雖然相思豆跟紅小豆是兩種東西,可在徐東眼裡它們區别不大。
主要當時那種情況,他上哪找真的相思豆去。
可惜遇到陸學林這麼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徐東嘴裡振振有詞,念了好幾遍王維的詩。
“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陸學林捏着紅小豆笑:“難得。”
“難得什麼?”
“當然是難得還有你這個文盲會背的詩。”
徐東氣得咬上他的唇,含了好半天,才道:“你就會裝傻充愣套我的話,親口聽到我這個文盲為你得了相思病,這下你滿意了吧?”
陸學林低低地笑着,把他攬進懷裡說:“滿意,我可太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