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和他交流不能拐彎抹角,陸學林道:“羨慕他被兩個笨蛋放在心上,羨慕有人不求回報的對他好。”
“兩個笨蛋?除了趙亭松還有誰?”徐東被陸學林說得有點迷糊,不過看着陸學林注視着他的眼神,徐東卻一下明白了。
“又變着法損我,你這個人可真讨厭。”
陸學林道:“損什麼,誇你對朋友掏心掏肺呢。”
徐東切了一聲:“哪有你這樣誇人的,難怪你那陣子整天對我陰陽怪氣,别是那時候就看上我了,吃醋我對硯池好。”
對此陸學林否認道:“吃醋談不上,嫉妒确實有點。”
那個時候他煩徐東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吃他的醋。
陸學林長這麼大沒什麼特别交心的朋友,跟他接觸的人或多或少都帶有一些特殊的目的,看到林硯池身邊圍着兩個什麼都不求的笨蛋,自然羨慕嫉妒。
與人交往時,十分的真心,陸學林頂多隻給出三分,這樣就算遭到算計和背叛,也不會覺得心寒和失望。
徐東和他則是恰恰相反,人家給他三分,他就巴不得還出去十分。
陸學林一邊覺得他這個人很笨,一邊又不受控制的被他這種特質吸引。
陸學林和林硯池性格迥異,本質卻是同一類人,他們不在乎自己的伴侶有多少瑕疵,也不在意他們是否優秀,唯一的要求便是伴侶能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愛着自己。
陸學林本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遇到這樣的人,跟徐東在一塊他才明白,原來真的會有人這樣愛着他。
徐東很有擔當,在感情裡也很樂于奉獻自己,朋友也好,愛人也罷,隻要被他認定,他就會掏心窩子的對人好。
徐東也确實如陸學林了解的那般很會愛人,聽到陸學林這麼說,他先是一笑,随即又道:“在我心裡,你跟硯池完全不同,他是朋友,是兄弟,是長久不聯系會互相惦記卻不會思念的人,是雖然不見面,但知道他過得好就很欣慰的人。而你呢,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兄弟,是我想一輩子都在一塊生活的愛人,一天不見你我就渾身不舒坦,十天不見你,我就想得發狂,要是知道你跟别人在一塊,我肯定嫉妒得要死,整天啥也不琢磨,就琢磨着怎麼把你搶過來。”
陸學林心裡受用,故意問他:“你打算怎麼把我從别人手裡搶過來?”
徐東湊過去,先是親了親他的額頭,又親了親他的眼皮,最後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親上了他的嘴角。
他們兩人好像得了一種不跟對方接吻就要死的毛病,隻要沒有其他人在,說不到幾句就會親到一塊。
意猶未盡過後,徐東問陸學林:“這樣可以把你從别人手上搶過來嗎?”
陸學林拿喬:“似乎還要差點火候。”
徐東把手換到其他地方,還沒用力揉,就感覺到了變化,不由得打趣道:“你這立場好像也沒那麼堅定啊。”
陸學林也不裝了,拉着他往自己身上帶,休息一天,也該從徐東身上讨點好處了。
外頭日光正盛,陸學林都進去一半了,徐東才恍然想起兩人還在書房。
青天白日便算了,好歹也該回房,徐東有些發窘,叫了一聲陸學林的名字,被他黑沉沉的目光盯着看了一會兒,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隻能扶着他的肩膀,咬着他的耳朵,低聲喚他輕一些。
過後陸學林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找來的資料,以及親手歸納的考點,忍不住歎了歎氣。
果然如他預料那般,兩人住到一塊後,根本就沒心思複習。
這下是真沒臉面跟徐東回家見父母了。
徐東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回家的,可他覺得上次父母對陸學林說了重話,如果不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他們雙方心裡都會有疙瘩。
思來想去,還是讓陸學林跟着一起回了家。
陸學林上他們家的次數都快數不清了,第一次上門都沒露怯,這回心中卻有些沒底。
都快到徐東家門口,他卻忽然停下來說,要去再買點東西。
徐東知道他在緊張,心裡覺得稀奇,但并沒有戳破。
等陸學林轉頭去買了其他東西後,他自己一個人先回了家。
周末徐西不上學,徐蓉也休假,徐東提前說了要回來,徐爸也沒去外面搬貨。
除了已經嫁人的大姐,家裡其餘人都在屋裡等着他。
徐東兩隻手拎着不少東西,徐媽一邊接過,一邊說:“回自己家還買那麼多東西,你錢多得沒地方花是不是?”
“都是些吃的玩意,沒花幾個錢,徐西要高考了,給他多補補身體。”
徐媽道:“我跟你爸還能餓着他?現在不比從前,你在外頭有了家,就得多替自己考慮。手上有錢,心才不慌,發了工資就好好攢着别亂用。”
話說完徐媽又看了眼外頭,見徐東身後沒跟着其他人,她抿了抿唇,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