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钰愣愣地瞧着他,忽然勾了下唇角,“你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祁則言:“?”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一管家!
“你出去睡!”祁則言說。
他沒有為總受提供住處的義務,隻要這文能放出來,總受睡地闆睡大街都跟他沒有一點關系!
溫钰抱着被子不挪窩,祁則言也不慣他,橫着就躺上去了,腦袋枕在溫钰的肚子上,整個人睡得四仰八叉的。
“你走開!”溫钰說。
“這是我的房間!”祁則言說。
“走開!”溫钰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另一隻手掐住了他的咽喉。
“啊——謀殺!”
兩個人隔着被子打架,你扇我一下,我踹你一下。
溫钰對準祁則言的屁股,上去就是狠勁一腳,把那人整個兒踹翻到地下,下一秒地上那人飛奔上來,猛地壓到他身上。
二人一瞬間貼得很近,祁則言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席卷了溫钰,他眯了下眼睛,望着祁則言那張在面前放大的俊臉,甚至能數清這人的睫毛。
一個很适合接吻的距離,卻沒有任何暧昧在他們之間充斥。
祁則言那張漂亮的俊臉擠到他眼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
“滾!去!睡!沙!發!”
這下溫钰一百萬個确定,這人絕對不是書中的人。
書中應該沒有這麼性.無能的直男。
“滾下去!”溫钰擡腿踹了他一腳,将人掀翻到一邊去了。
此時兩個人都橫着躺在床上。
床挺大的,如果橫着睡也可以楚河漢界,互不幹擾。
“就這樣睡吧,我要困死了......”溫钰翻了個身,扯了一下被子蓋在身上。
“我先聲明,我不跟你睡啊!”祁則言說。
“我真的不跟你睡啊!”
溫钰都快睡着了,身後這人還是相當聒噪!他一轉身猛地捂住了這人的嘴巴。
“好,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出去。”溫钰說。
非逼他使殺手锏。
“問來聽聽。”祁則言說。
“我已經問過你很多次了,上次說好的,下次見面告訴我。”溫钰湊到他跟前,二人瞳孔之間的距離很近。
“你叫什麼名字?”溫钰輕聲問。
祁則言:“......”
言審—1分!
簡直防不勝防啊!早知道就老實地出去睡了。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他跟溫钰争論個什麼勁!可是這人為什麼連這個都記得?難道他記得他?
溫钰仿佛能讀懂祁則言震驚的眼神,他笑了一下,“放心,我不記得你。”
“一點也不記得。”
“但我們一定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對嗎?”溫钰看着他的眼睛問。
祁則言:“.......”
言審—1分!—1分!
祁則言再也沒有猶豫,起身就出去了,卻在下床時被溫钰拉住了手。
“别走,陪我睡。”溫钰說。
祁則言:“.......”
你要不聽聽看你在說什麼?
剛剛趕他出去的人是誰?
到底是誰在出爾反爾?一會兒一個樣!
“沒可能!”祁則言捂住了自己的身體,“正經工作,不賣身!”
溫钰笑了一下,“給我一隻手就可以了!”
不可以,不可以!一隻手就已經很嚴重了!非常嚴重!要誅九分的呀!
“陪我睡一會兒,我告訴你我記得你多少。”溫钰說。
祁則言看着他沒再說話,也沒再逃走。
“太困了......”溫钰蜷縮在他身旁,捧着祁則言一隻手枕在臉下,那股好聞的味道簡直像十級催眠藥。
溫钰常年失眠,在校失眠,在家失眠,跟孟星鶴在一起也睡不着,可他最近好像找到了能讓他睡着的東西,準确說是......能讓他睡着的人。
他怎麼能放過呢,他記在了小本本裡。
有個人,總是會突然出現,突然消失,一次次從攻的手裡帶走他,解救他于水火。
他身上的花香很好聞,很好睡,就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現在能說了嗎?你知道我多少,從何得知?”祁則言問。
“嗯,不記得,一點也不記得......但是......”
“但是?”祁則言問。
溫钰停了好大一會兒,才續上自己的話,“我看到了......在本子裡。”
“本子在哪裡?”祁則言問。
“在......嗯......包......”
溫钰秒速入睡,嘴唇貼在祁則言的手心裡,癢癢的,鼻尖頂在祁則言的指腹上,呼吸清淺,溫熱的氣息環繞在指尖。
因為困意打的哈欠,有一滴淚順着眼角落下來,淌在祁則言的食指上,一直往下落進指縫,從溫熱到冰涼。
祁則言另一隻手托着腮趴在他跟前,眼神溫柔地看着溫钰。
下一秒無聲狂叫:你睡舒服了,我怎麼辦?!
睡還是不睡,睡了又要扣分!
打屎你!小b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