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漾能吃的都扒拉到自己的餐盤,餐桌狼藉一片,他是餓,但不想吃,生理性的發洩。
像他惡意吃蛋糕吃到吐。
對面的紀宏光點了點桌子提醒紀漾,小時候他拎着紀漾的腦袋往水裡按。
短發大姐面無表情看餐盤,紀漾忘不了她拿叉子紮他大腿。
乖乖女二姐面色驚恐看向老頭子,她捅馬蜂窩還把紀漾關在門外,害紀漾進醫院差點死掉。
哦,三姐最小,最喜歡把紀漾捆着哭着看她解剖小動物。
小孩子的惡意最大,最明顯。
紀漾的行為在他們眼前或許像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俯身抽紙巾仔細擦嘴,紀明理最惡心,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不管。
真是和他的名字天差地别。
紀漾握着叉子,一下一下戳着餐盤裡的牛排,插得很深,上面堆砌的排骨和蝦掉落桌子上,地上,油膩難受,金屬餐具碰撞瓷盤發出更加刺耳的聲音。
他看向處事不驚的紀明理,态度惡劣,“叫我回來幹什麼?”
紀宏光估計還念挂着紀漾送的烏龜,加上又被罵了一頓,“紀漾,你什麼态度。”
“我還有事,如果是吃飯的話下次就别了,我心理脆弱經不起折騰,你不說過情婦的兒子上不了桌嗎,我就這個态度。”
紀明理鷹隼一般的眼睛掃過紀漾,紀漾注意到輕嗤一聲,想掀桌子。
模樣上他真的老了,叱咤風雲幾十年此刻卻如枯黃飄落的樹葉,“商讨公司股份的事。”
紀漾在外面挂名紀宏光的兒子,實際上算不了什麼,和他的錢一樣上不了台面。
股份沒他的事,他不想要,他可不想像二哥一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我就先走了。”紀漾站起身。
紀明理喊了聲小漾,站在身後的保镖要來,紀漾笑着慢步到二姐身邊,趁人不注意猛地拽着餐布跑,客人尖叫,傭人驚慌,門外的保镖也被驚動按着耳麥跑來。
大家族幹些事都喜歡用些惡心人的手段。
紀漾用了十成的力踹倒對面的alpha保镖,人後退了幾步,沒倒,紀漾罵了聲,扭頭朝沒保镖的方向跑,這不是第一次了,他相當有經驗。
鐵門外停着一輛卡宴,車窗被人潇灑降下,裴煜戴着橘黃色調的墨鏡,“這麼狼狽。”偏頭看身後追來的人,“上車。”
紀漾啧了聲利落上車關門,副駕駛坐着沈霄。
裴煜之前玩過賽車,開車又快又穩,紀漾抱着胳膊坐在後排中間看裴煜和沈霄。
前車窗都降下了,風呼呼的往裡面灌配着搖滾樂,好不惬意。
紀漾托着下巴,隻有他像一條無家可歸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