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主人不在,院中人員配備得依舊齊全、各司其職,大門開着,馬車一停下門口兩個看門的護衛便走上前來。
石佳敏指揮他們把車上行李搬下,給車夫保镖付完租金。
離開前,車夫搓着粗糙的雙手樂呵呵地說,“對了,差點忘記說了,如果不想出城的話,在花城城裡也有采花節的活動。一定要去參與參與啊,讨個熱鬧也是好的。”
雲萬渺問,“花城裡都有什麼活動?”
車夫答,“無非是些賞花宴,最有名的是春花大比,東洲各地的人都會來到這裡,在大比上拿出自己養的最好的、自認為最能代表春天的花,由在場的所有觀衆一同選出最好的春花。即使是不懂花的外行人,也很值得到大比現場看一看,那滿場的花啊,當真是震撼。”
“春花大比……總覺得好像聽過,”雲萬渺垂下眼簾回憶片刻,實在想不起來幹脆不想,問起自己最感興趣的話題,“這大比有獎金嗎?”
車夫聞言大笑,“那當然是有的。大比總要有點獎品人們才願意參加,這比賽才能出名啊。在這春花大比中進入前十的參賽者都能獲得獎金,而最終獲選春花的花主不僅能得到獎金,還能得到法器和花家特頒的‘春花使者’名号。“
能得獎金,好!能得法器,特别好!
至于這個什麼“春花使者”的名号,真是又不好聽又沒用。想必花家就是管控花城的修真世家了吧,他們怎麼想的,在比賽獎品裡加入這種東西。
她搖搖頭,不去想那四字虛名,隻想那聽着就讓人蠢蠢欲動的獎金和法器。
花城,春花大比……
等等,她想起來了!
十年前她途徑花城,夜半三更在樓頂跑酷,順手從不知道誰家的院子裡帶走了一盆看起來很稀有的異色花株。
她留了贖金價格和交易的時間與地點,誰知那花主到了交易地點卻不交贖金,說着什麼“是我,明明是我先來的,養花也好、報名也好,為什麼?差一名就是春花使者了,為什麼!”
說完把搬來的另外兩盆花也留給了她,嘴裡嘀咕着什麼“夢想破碎啊,再也不幹啊”就跑開了。
原來就是這個春花大比、這個春花使者啊。
那三株花現在還在她家竹樓後面野蠻生長,比偷來、哦不,遵循原花主的意願帶回家的時候長勢還好。
要不臨時回去一趟,把那花搬過來參賽,應該能得大獎吧……
車夫離開後,石佳敏邀請雲萬渺和阿錦進門,介紹道,“這是我名下的一處房産,不過我已經很久沒來了,勉強住下吧。”
阿錦經過洛城一行,眼界大開,原本住在雲萬渺自己搭出來的小破竹樓裡也能自得其樂,見過洛城各處的富麗堂皇後,對于精緻生活的追求愈發高了。
她擡頭看着眼前連牌匾都沒有的普通大門,感覺到了巨大的落差,聽從内心真實的聲音真誠評價道,“嗯,确實有些小。”
雲萬渺無奈扶額。
說得很好,下次别說了。哪有還沒進别人家門,開口就說人家小的?
“童言無忌别介意哈,她這裡有點問題,”雲萬渺指了指頭對石佳敏解釋完,轉頭又對阿錦不贊同地說道,“你不能跟富貴堂、跟洛城最好的客棧比啊。”
阿錦抱臂不客氣地反駁,“我總感覺你在當着我的面偷偷罵我,我是失憶不是腦袋有問題。”
在兩人再次拌起嘴來前,石佳敏擡手打斷,“我并不介意,阿錦說的是實話,這裡确實小了點也偏了點。沒辦法,我小時候最叛逆的時候買下了這處房産,算是被騙了吧,中介人跟我說這裡清淨适合獨居,而且風水很好,之前的房主在這裡住了兩年就飛黃騰達升官搬走了。
結果付完款來一看才知道,可不清淨麼,去集市坐馬車都要好久。這裡的風水我後來也找人看過了,确實還行,但也沒說的這麼好,前房主是在走路去集市的路上碰到了馬車壞了的世家小姐,兩人一見鐘情這才搬走的。
另外,打情罵俏請我不在的時候再進行。”
兩人聽石佳敏的黑曆史聽得津津有味,默契地無視了最後一句話。
如果現在面前有一盤花生米一壺小酒,再給阿錦來上一壺好茶就好了,雲萬渺興緻勃勃地追問,“可以展開講講你的叛逆時期嗎?”
石佳敏不滿道,“我是來給你們講故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