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涔見她那一副誇張的模樣就知道這人在睜眼胡說,于是收起笑意,裝出嚴肅的模樣反問,“愛吃棗泥糕也算光輝事迹嗎?”
柳宴夏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是略微提及了,不過我記住了。”
“我師尊和我說過,要警惕别有用心的人接近。”
“我這怎麼能是别有用心呢?我隻不過是想和你拉近一點兒距離,”柳宴夏伸出食指與拇指比劃了一下,一臉真誠,“我們這樣就不做對手了。”
南涔若有所思的挑眉看着柳宴夏。
柳宴夏托着棗泥糕又向她跟前伸了伸。
南涔再度展顔,伸手捏起一塊棗泥糕小咬了一口,棗泥在口中推開依舊是年幼時的味道。
“如何?”柳宴夏有些忐忑地看向南涔,她十分擔心買的不對味。
南涔沒有回答她,擡起頭時,柳宴夏分明看見了她紅紅的眼底蓄藏着淚光。
“難、難吃到哭了嗎?”
柳宴夏又給南涔逗樂了。
“沒有,味道沒有變……謝謝。”
這句話差點讓柳宴夏高興得原地起飛,她開心地捏起一塊棗泥糕嘗了嘗。
說實話,這棗泥糕甜而不膩确實不錯,但對比一些她曾經試過的糕點,她也嘗不出什麼更勝一籌的細節。
但這糕點最珍貴的是其中保存的回憶吧,柳宴夏想着悄悄擡眼看向南涔,卻沒想她正一直看着自己,冷不防地一下嗆了。
“咳…怎、怎麼了?”讓這樣一張女娲畢設臉盯着,她很難不緊張。
“你那小靈鶴,可不可以教教我怎麼放?”
???都這樣了,南涔居然還想着學習?這誰卷得過她!
“可以啊。”柳宴夏将棗泥糕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殘渣,立即給南涔示範起來。
其實這小靈鶴是柳宴夏無聊時自己研究出來的,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方便的通訊方式,用它剛剛好。
它的制作并不複雜,隻是符咒難畫,用畫好的符紙折成飛鶴的模樣,再施咒引燃,等燃燒過後,它就會蛻變成一隻靈鶴。
南涔看了一遍柳宴夏的演示就順順利利的召出了一隻靈鶴。
柳宴夏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感歎一聲南涔真的很聰慧。雖然符咒她有意簡化,但也沒有特别簡單。
“以後有空,我就用它提前聯系你。”
“好啊!”
……
柳宴夏看着腳邊石階上剛剛描摹出的靈鶴符紋出了神,靈鶴符旁還畫着兩名坐在一起的小人。
“下雨了,也不知道躲躲嗎?怎麼和偃甲似的?”
楚竹替南涔療傷完畢一出來就看見某個人哀怨的背影在那兒巴巴地被風吹雨打。于是刻意說得大聲了些,好讓屋裡屋外的人都能聽見。
柳宴夏卻讓這一聲吓了個激靈,連忙用巴掌捂住腳邊的簡筆畫,擡頭沖着楚竹乖巧一笑,“楚師姐。”
楚竹深吸一口氣,再不多看她一眼,徑直離去。
她應該沒看見吧?柳宴夏望着遠去的那抹翠色身影,右手動作不停擦着地上的畫。
“為何不進來?”
身後忽然冒出南涔的聲音,柳宴夏全身一僵,慢慢回過頭,南涔就站在自己身後。
她外表看上去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唯獨左手手上纏着白布格外惹眼。
南涔目光落在柳宴夏手邊隻擦去一半的畫上,剛剛想要狠狠罵她的心瞬間又軟了下去。
“阿晏,來替我上藥吧?”南涔說完又再次轉身走進屋内。
柳宴夏迅速抹去地上的畫跟了上去。
屋内桌子已經放好了藥膏,似乎早早為她準備好了。
南涔解開手上的白布,将左手掌攤開放在桌面上等着柳宴夏過來。
她原本可以用靈力治療傷口,可她偏偏不想,她隻想讓柳宴夏親眼看看。
柳宴夏淨完手後坐在桌邊拿起藥膏準備給南涔上藥時,看見她掌心外翻的傷口,拿着竹篾的手止不住顫抖起來。
她覺得眼睛酸酸的,可卻無法流下眼淚。
“阿涔……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