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連我也差點以為你不回來了。”白骷髅沉重道,“魔域的先鋒軍全部獻祭了自己的性命換取魔神将臨已攻破了崇峻關,此刻恐怕已和太阿攻上了歸清宗。”
“她要摧毀最後一根天地氣運柱?”柳宴夏聽後火急火燎地從地上爬起,“那我也得快些過去才行。”
白骷髅卻喊住她,“柳宴夏,你若現在想回到屬于你的地方去,我還可助你一臂之力。”
“屬于我的地方?”柳宴夏動作一頓,回想起剛剛那個如夢如幻的場景,随後道:“那個地方不屬于,有南涔在的地方才屬于我。”
話一說完,她便一臉嚴肅地向外走去。
白骷髅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柳宴夏走了幾步又退了回來,一激動,她忘了這是昧石崗,“前輩,送我出去一下?”
“出去之後别與外人提及我的存在,太阿若要問起也不可告知,就當我已死去,反正那也是遲早的事。”
柳宴夏雖然也好奇太阿的過往,但既然她要求了,自然會守口如瓶。
白骷髅将柳宴夏送離昧石崗後便轉身離去。
柳宴夏回頭看了一眼那瘦長的身影,在涼涼的血月下雖然依舊仙氣出塵,但卻有幾分孤寂。
她長歎一口氣禦劍直奔歸清宗,在經過崇峻關的上空時,那綿延的城牆上被什麼劈出了一個缺口,直接摧毀了指揮署。
在崇峻關的上空有一個巨大的旋渦,數之不盡的魔怪從中掉落沖入缺口處與修士混戰在一起,屍骸遍地。
“魔神……南涔……”
柳宴夏從須彌戒中取出紙人,與藏在萬輕寒身上的紙人取得共感聯系。
睜眼的瞬間她差點被罡風掀飛了出去,還好被萬輕寒抓住撈了回來。
“宴夏?是你嗎?”
“萬師姐,你的眼睛……”柳宴夏扒拉着萬輕寒的頭發,勉強睜開眼看清眼下情況,隻見她雙目失去往日神采化作一片灰白。
萬輕寒與歸清宗和正元宗的幾名長老主陣以封靈鎖将魔神困在了神武台前,即便如此那魔神依舊舉着長槊緩慢走來。
那封靈鎖好像是之前在那個小村子裡被丢棄的兩條,沒想到在這兒倒是用上了。
“若不放棄一些什麼,又怎麼能困得住她們。”萬輕寒雖然此刻看不見,但她依舊昂起頭面向身前的魔神,“隻是沒算到她們會引來魔神。”
她本早已打算好,以陣先困住太阿再另想辦法。
“我知道如何對付她,我很快就到了。”柳宴夏轉過頭去找南涔的身影,“阿涔呢?”
“她已和太阿進了神武台内。”
也就是說現在是南涔隻身一人擋住了太阿!
柳宴夏擡起手感受了一下風勢,而後松開了扒拉着萬輕寒的手,“我進去看看。”
她乘風飛入玄武台内恰好看見太阿擡手便輕易控住了南涔,指尖微微用力便令她失去反手能力。
“我對你們好言相勸你們不聽,非逼我出此下策?你既想死,我便送你一程,省得你日後一身修為那些廢物做嫁衣!”
“我想如何?!要如何?!還無需你來替我做主!道不同不相為謀!”南涔指尖微動,七星劍分做七枚銅币朝着太阿打去。
“太阿!!!”柳宴夏想要操控着小紙人貼向太阿引燃符咒炸她一下,然而還未觸及就在半路被她擡手拂去。
手中的紙人頃刻間燃燒成了一堆灰燼被風吹散。
柳宴夏睜開眼時已經能看見歸清宗上方的詭異天象了,怒火中燒間她擡手聚集靈力,劍如虹光一般從歸清宗的上空劃過飛入玄武台中。
“我去你大爺!”
灼光附着于劍身之上随着她全力一揮化作火海湧向太阿。
太阿眼見這火海奔騰而來,卻呆愣在原地,耀眼的白光倒映在她眼中化作一道人影,滿是不可思議,“鏡荑?”
柳宴夏又怕傷着熙音,見她不反抗,隻好揮劍令火海分離與太阿擦身而過後重新回到她手中劍身上,她也趁機到了南涔身旁,一把将她扶住。
“阿涔……”
“我沒事。”南涔拄着劍身重新站起,往嘴裡塞了兩顆療傷丹藥,與柳宴夏并肩而立。“你身上的禁魂咒……”
“已解,它該物歸原主了。”柳宴夏握,左手催動冼魂鑒,右手并指從眉心處引出南涔的心魂打入她體内,而後小聲道:“安心沖擊天劫,其餘有我。”
“鏡荑在哪?!”回過神的太阿原本死寂的雙眼中燃起瘋狂之意,擡手為爪輕易便将柳宴夏抓至手中,“她,在哪?!!”
柳宴夏掙紮了一下,餘光看見南涔正在融合心魂,便安下心,轉眼看着太阿。
鏡荑?是那位在昧石崗身披黑袍的白骷髅嗎?
若是太阿問起,就當我已死去。看來鏡荑早就料到太阿會有此問。
“鏡荑……是誰!”柳宴夏艱難道。
“别裝傻,你若不知她是誰,灼光為何會在你手上?!”
太阿說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幾乎令柳宴夏無法呼吸。
“說實話!”
“瘋子!”柳宴夏一手握住太阿的手腕,“我撿、着它時,它身旁、隻有一堆枯骨!!”一手垂落偷偷禦動冼魂鑒。
“枯骨……”太阿嘴裡重複着這個詞,雙肩一瞬間耷拉了下去,雙眼的神采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