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
愛楚渝……
她不在蠻橫的橫沖直撞。
劇烈連綿的感受襲卷全身,沖刷她的理智,身體控制不住的痙/攣。
她忽然意識到。
對!就是這樣。
但,楚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被快/感裹挾着,早已被沖昏了頭腦,辭文君根本分不出更多的心神來分辨楚渝在外面說什麼。
直到門被倏的打開,那道幻想的身影凝實,真正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心頭一動,精神緊繃,五感調到最敏銳,目光緊盯門口。
就在這時,她也成功徹底攀上頂峰。
巨大的刺激讓她頓時失了三分神志。
唔!
好爽!
但那冷如刀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她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糟糕……
她不知道楚渝到底有沒有察覺出來,她更不敢看她,唯恐被瞧出什麼端倪來。
體内的躁意也被因為楚渝的進來冷卻,被壓回深處。
好在楚渝并沒有再多說什麼,甚至沒有看她一眼,隻是讓她快些出來,便匆匆離去了。
辭文君悄悄在心裡松了口氣,說不上此刻是難過多些還是慶幸多一些。
也許兩者都有吧,難過楚渝不再如以前那般關注自己,自己現在這副糟糕的模樣,如果是以前的楚渝,一定會一眼瞧出來,然後……
身下,又一次生出渴求,意識到這點,辭文君及時住腦,不能想了!
但又慶幸,還好她沒有如以前一般關注到自己的異常,不然她可不敢确定自己得到的是以前的待遇。
憶及往事,總是難免有幾分感傷的。
可她沒空感傷,怕楚渝在外面等的煩躁,她匆忙起身,穿上楚渝給她準備的換洗衣服。
換衣服時,她的目光落在那件外套上。
遲疑了兩秒,确定楚渝不會再來後,像是癡女一般把那件外套抱進懷裡,将頭埋進,深深吸了好幾口。
是楚渝的味道。
喜歡,怎麼辦,好像又有感覺了。
眼睛濕漉漉的,卻隻能忍耐,心裡卻盤算起,該怎麼在走的時候,不引起楚渝的注意,将這件衣服帶走。
她的邏輯簡單也霸道。
楚渝拿這件衣服是給自己的穿的,那這件衣服現在就是自己的,她拿走自己的衣物,有什麼問題。
當然,她隻敢這麼想,你要讓她和楚渝說,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等出來時,楚渝正坐在餐桌上,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褐色液體。
她沒有擡頭看她,可她就是知道桌上的東西是準備給自己的。
乖巧的到一旁椅子上,因為在浴室的作為,心裡還是有點虛,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楚渝眼皮子也沒擡,坐在一側玩兒手機。
辭文君捏着杯子,有點燙。
楚渝微微皺眉,但還維持原來的動作,看上雲淡風輕,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
鼻翼湊近,一股霸道的辛辣熱氣湧入鼻腔。
辭文君皺眉,苦着個臉,她不喜歡姜,讨厭和姜有關的任何東西。
以前剛在一起時,那時她們關系剛剛确定,很多還在磨合階段,每每她違抗命令,楚渝事後就會給她做一大桌和姜有關的食物,尤其是姜絲炒土豆絲如果她不吃,那麼下一頓就還是姜。直到有一次,她頻頻和楚渝唱反調,最後楚渝氣得很了,從廚房削了一塊細長的姜。
直到現在,她都清楚的記得,那一晚她被折磨的有多慘,哭的是何等的撕心裂肺,幾乎一整晚都是抽噎着過去。
沒有溫存,沒有愛意。
那是她們為數不多的幾次失控,楚渝幾乎漠視一切,完全的爆發自己的施/虐/欲,沒有一絲一毫的抑制,那是一場沒有歡愉,沒有情/欲的一場訓誡,是一場純惡意的喧嚣。
事後,她在床上歇了足足一周。
那一周,楚渝都沒有再碰她,甚至格外低沉,一度起來解除契約的想法。
她想方設法哄了楚渝好久,反複和她解釋,這不是她一個人錯。
如果不是她蓄意激怒,好奇楚渝這樣的人憤怒的模樣,楚渝也不會氣的失智。
如果不是楚渝拿着姜,她也硬哽着一口氣嗆她,楚渝後面也不會不顧她的求饒。
從那以後,楚渝再也沒拿過姜作為懲罰,無論是餐桌還是訓誡中。
但如果,你問,辭文君後不後悔,那她大概會笑着告訴你。
從未。
甚至,她很喜歡那晚的楚渝。
因為那樣的楚渝,被她親手激怒的楚渝,像一隻瘋狂的,隻會發洩的野獸。
那時,她甚至不用思考都知道,楚渝一定滿腦子裝的都是自己。
想着怎麼懲罰這隻不聽話的小狗,想着怎麼弄壞她,讓她痛哭,讓她認錯,讓她悔改。
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楚渝,她怎麼不喜歡呢?
那樣的楚渝,多美啊!
捏着鼻子喝完一股姜味兒的姜茶,辭文君的跟個小孩子一般皺巴着臉,把舌頭伸出來像隻狗狗一般哈着熱氣。
這時候,她才沒心情做什麼形象管理呢1
再說,她什麼樣楚渝沒見過。
一旁正嚴肅玩兒着手機的楚渝,眉頭不自覺的松開,心裡吐出一口濁氣。
煮之前,她很怕辭文君會不喝。
她知道辭文君有多讨厭姜這種東西,尤其那次失控之後,甚至一度讓辭文君對姜産生了陰影。
也許連辭文君自己都不知道,自那之後,每當她看見自己拿着姜時,她說話,動作都會不自覺的收斂一些。
眉間會不自覺的染上一股煩躁。
像一隻察覺到危險,但又不敢拒絕的小獸。
不明顯,是但凡少一絲了解,都不一定能察覺到問題。
可偏偏,楚渝就是察覺到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不是沒有後悔過,或者說,十分後悔。
懊惱自己為什麼那麼輕易的就被辭文君的小伎倆給激怒了。
一點身為主人的水準都沒有。
也是在那之後,她開始格外注意自己的情緒關系。
她不想傷害到辭文君了。
這場關系的開始,也許在别人眼裡是扭曲的,不能理解的。
甚至在很多人眼裡,小/圈的存在就是血腥暴力,她無意去解釋什麼。
可是楚渝有自己的理解,她不是為了暴力而來的,和辭文君在一起也不是為了傷害她。
這應該是讓兩個人歡愉的遊戲,不是她一個人的血腥表演。
那一晚,在辭文君的身上,她忽然有些害怕。
她啊,是一個溫柔的理想主義。
憤怒刺激的她面目全非,讓她變成一個暴徒,她到底是不是适合做d/o/m,能不能做辭文君的主人。
楚渝猶豫過,迷茫又無助過,她很害怕,自己會毀了辭文君。
辭文君是個好姑娘,她因為相信自己和自己在一起,而自己的作态,好像辜負了她的信任。
時至今日,她依然記得那時的辭文君,她穿的勾人攝魄,完全違背了契約第一條。
可那時的她已經無暇顧及了。
辭文君,抱住了自己。
她是那麼溫柔,笑的是那麼的包容,她沒有憤怒,也沒有責怪自己,她和她說。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每一天都很有安全感,她很快樂。”
她說。
“你是最棒的,你是我唯一的主人,最愛你了。”
她說。
“不要責怪自己,這不是你一個人犯下的錯,我也很讨厭不是嗎?怎麼會有這麼不聽話的小狗呢?總是挑釁她的主人。”
她說。
“我們都是新手啊!第一次,犯錯了也沒關系,我願意。你不可以抛棄你的小狗。”
辭文君——全世界最好的辭文君。
最愛,辭文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