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52棟的大樓,寒冷的空氣中,燦爛的陽光将她籠罩,麻木的大腦才随着溫度緩緩轉動。
楚渝說,下一次見面,會給她聯系方式!
辭文君的嘴角緩緩綻放出一個盛大的微笑。
下一次,見面啊……
意識到這一關鍵的前提,笑意漸漸染上苦澀。
怕是沒那麼容易見面吧。
這樣的見面,肯定不能是她投機取巧,守株待兔來的。
可是,她現在連楚渝做什麼,在哪裡工作都不知道。
她們的生活上的交集為0。
這樣的情況下,她們真的還能再見面嗎?
辭文君上揚的唇角徹底僵在臉上。
指尖深深刺進掌心,留下一個個月牙的痕迹。
“嘿!美女,回神了。”
是傅琪。
這些天她借病住在楚渝家裡,足不出戶,因此公司裡的大部分工作都是由傅琪接手。
這一周,估計要比她一年都忙碌的多。
畢竟平日裡,這些緻死的工作量都擔在辭文君的肩上。
果然,一周沒見,也可能因為辭文君先入為主的觀念,她看着傅琪,怎麼看都覺得她消瘦了不少.
傅琪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你還好意思說!”
天知道,一周前,她慣例踩着點到公司樓下時,總裁辦的秘書着急忙慌的跑過來,天塌了般告訴她怎麼都聯系不上辭文君。
吓得她腿一軟,當場差點朝着總裁辦公室磕一個了。
一連給她打了十幾通電話,都沒接。
去她家裡也沒人。
要不是辦公室裡東西一樣沒少,連她一直珍視的拍立得照片也安安穩穩的在哪兒,她都會以為辭文君是不是和她那個寶貝白月光卷款跑路了。
直到傍晚,她才打通辭文君的電話,但接通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甫一開口,她就确定她是誰。
女人的聲音平緩溫柔。
“你好,你是辭文君的同事嗎?她現在生病了,還在睡覺,等她醒了我再讓她回撥給你,你看可以嗎?”
這麼一說,傅琪那花花腸子頓時動起來,哪還有半句不好。
轉手就把辭文君給賣了。
晚上,辭文君醒來,給傅琪回了電話,順便請了一周的假。
傅琪那個聰明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瞬間覺得自己get到辭文君的意思,當即笑得賊眉鼠眼的應下來。
要是她能事先預知自己接下來一周過的會有多麼水生火熱,那她此刻少說也得再猶豫一會兒。
可惜沒有如果。
傅琪走到辭文君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小臉紅潤比之前有氣色多了,還長了一些肉。
辭文君這前任有點手段啊,養的不錯嘛。
小嘴巴唇紅齒白的,那雙眼睛冷冷一橫,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擊中了。
嘿嘿~
傅琪賊兮兮的戳戳了辭文君的肩膀。
眼裡是滿滿的八卦。
“說說你和大美人兒?”
剛才的模樣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辭文君假笑一下,随後耷拉下頭,示意她跟上去。
回到辭文君的家,辭文君給兩人倒了杯熱水。
和楚渝呆在一起一周,若是旁人一定會覺得她們過的十分豐富。
可是隻要辭文君自己知道。
安靜,像一個人困入深海一般。
她和楚渝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楚渝幾乎完全無視了她。
沉默,不說話,隻會慣例檢查她的體溫,監督她按時吃藥。
剛從昏睡中醒來時,她先是驚喜萬分,覺得自己又重獲了楚渝的重視。
但是楚渝的眼睛在告訴她。
不是的。
無論是誰,今天在楚渝家裡病倒,她都會如此悉心照料。
她沒什麼不同,楚渝早就已經不在乎她了。
意識到這點,辭文君心中絞痛了一下。
喝完辭文君到給她水,傅琪品了一下,沒什麼味道,一般,不如肥宅水。
以前,她不懂,明明辭文君也不是什麼富貴出生,甚至可以說是貧苦,一路靠着助學金上來的。
但是她對吃的,喝的,尤其是入口的礦泉水有着極高品質的追求。
她起初以為是虛榮,以為是對過去的自己一種補償。
但後來發現,好像并非如此。
她是在模仿一個人,她在成為一個人。
再後來,應該出差回來後,她從她口中得知了她有一個朱砂痣。
忽然間的,她就知道了。
她以為,她的那位朱砂痣怎麼也得是位風情萬種的妖娆美人。
畢竟小說裡不都是這麼配的,高冷冰山女總裁X明豔風情大美人。
可匆匆一眼過的拍立得告訴她,并不是的。
那張叫人一眼萬年的臉,溫柔,恬靜,快破出相紙的甜蜜,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辭文君居然會露出這樣的甜美的姿态。
與現在,判若兩人。
“那個拍立得,你看了?”
傅琪咬了下後牙槽,沒想到暴露的這麼快。
“是,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就是太着急,我就看了一眼,就一眼!”
傅琪連忙認錯滑跪。
辭文君笑着搖搖頭,默默抿了一口水。
她沒有追究,而是轉頭問道。
“傅琪,你平時犯了錯,是怎麼哄人的?”
她還是不甘心,還是想再努力下。
傅琪茫然:“啊?哄人?沒哄過啊!”
辭文君“你之前那麼多紅顔知己,沒有一個和你紅過臉?”
傅琪咧了咧嘴。
“這……不能一樣吧?”
辭文君“怎麼不一樣?”
傅琪坦然道“她們就圖我的錢啊!生氣了,晾兩天,再買個包,打點錢不就完了?”
辭文君啞然,真是病急亂投醫。
如此,她也不再說什麼。
空氣一時又陷入沉默,良久之後,辭文君才愣愣的開口。
與之前簡單的概括不同。
“她叫楚渝,我們大學認識的,那年她大一,慢悠悠的走錯的教室,坐到我旁邊……”
教室烏龍後,楚渝就一直在她旁邊,坐大大課結束。
她很安靜,沒有因為心虛弄出什麼大動靜,除了上課前的簡單交流,之後也沒有打擾辭文君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