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都不是你大半夜特地打電話,問我想你了嗎的理由。”
翌日,回東京的路上,望月秋彥接到了森鷗外的回電。
上位一年就發際線後移了不少的男人保持優雅,盡量用溫和的口吻與自己精挑細選的輔佐官對話。
“還是說你在報複我面試的事?望月君,你可是我為數不多能完全信任的存在。”
望月秋彥偏頭夾着手機:“什麼話。”
“我是那種人嗎,我純粹是想念首領您,因此才給您發來了深夜慰問。”
森鷗外:“中也說你在挂斷電話後半分鐘就睡着了。”
望月秋彥:“家的味道令人安心。”
森鷗外:“我一直睜眼到早上六點。”
望月秋彥:“您知道我下一個問題是什麼嗎?”
有時候腦子轉得太快也不是件好事。
森鷗外禮貌微笑:“我對十二歲以上的同性不感興趣,沒有在失眠的時候想到你還真是抱歉。”
放眼整個日本,能氣到森鷗外,還某種意義上逼他道歉的人不多。望月秋彥就是其中一個,偏偏這家夥理論上沒什麼壞心眼,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得到一句告白。
雖然他的确很看重對方沒錯,但這種看重也沒到要犧牲自己的地步——比起自己,森鷗外更願意犧牲其他人,比如手下那些年輕幹部之類的,或者他真看上了那個,招進港口黑手黨來當花瓶也未嘗不可。
“沒關系。”望月秋彥回答,“這恰好說明了我們心意相通。”
森鷗外:“心意相通的話,望月君就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了。”
望月秋彥:“這是讓我調頭回來看您的意思?”
森鷗外:“是支持你一個月回來一趟的意思。”
連呵呵都說不出口。
生怕望月秋彥真調頭跑回來害自己,遠在橫濱的森鷗外挂斷了電話。
望月秋彥看着面闆上[森鷗外印象值-1]的提示,暗道港口黑手黨真是沒一個能打。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警校裡被系統迫害的望月了,在系統長期不平等條約的霸淩下,他現在已經成長為了鈕祜祿望月。
假以時日,等他攢夠積分回去報了仇,也要用這套打敗根本不理他的Reborn。
“輔佐官。”
見望月秋彥結束了通訊,作為司機的小田适時地插話道。
“浪川組昨天遺留下來的資料已經整理完畢,太州會的會長希望我們早日給出答複,說明地下室找到的那具毀壞的屍體是否與他的兒子有關。”
“知道了,那家夥的指紋都磨沒了,技術組還在檢測。”
望月秋彥打開手機郵箱,看到上面部下發來的文檔,略微正經了些。
“話說回來,你們當初是怎麼判斷是浪川組的人幹的?”
“太州會那位的公寓裡有争鬥的痕迹。”小田回憶道,“廣津先生前去查看時,發現了一截斷指,那是浪川組的習慣,現場遺留的血迹DNA也與浪川會的一位幹部吻合。”
太州會的那位小少爺是太州會會長老來得子,可惜不是夫人生的,據說是哪個情婦的兒子。自出生起就被溺愛着長大,成年後更是嚣張地搬到橫濱,說是要自己在這裡打下一片天地。
相比之下,太州會會長夫人誕下的那名女兒就被送進了訓練場,按時間算,今年差不多也該大學畢業了。
“虎毒不食子啊。”
望月秋彥看完文檔,忽然這樣沒頭沒尾地感慨一句。
“後續的事我來處理,等到确認那具屍體的身份,直接把結果報給我。”
“是。”
“對了。”望月秋彥擡頭,透過車内後視鏡與小田對視,“之前讓你查的江戶川柯南怎麼樣?”
自從上次和對方在警視廳裡碰面後,望月秋彥就對那個眼鏡小朋友燃起了興趣。主要按兵不動最後可能反倒會被對方扒掉馬甲,這個系統又不讓他殺人,望月秋彥痛定思痛,隻能從别的地方下手了。
“據說是某位博士的遠房親戚,借住在最近很有名的毛利小五郎家裡。”突然被點到工作進度,小田中規中矩地彙報道,“值得一提的是,毛利小五郎是在江戶川柯南出現後才變得有名起來,相較之下,之前被媒體稱為[平成時代福爾摩斯]的工藤新一卻很少再在鏡頭下出現。”
“很少的意思就是還有?”望月秋彥問,“那有沒有同時出現的時候?”
小田被問得愣住,努力想了想。
“似乎有那麼幾次,應該是在解決什麼案子的時候。”
那就奇怪了。
如果不是有人易容了幫他,那難道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真是兩個人?
又或者江戶川柯南的真實身份是其他偵探?工藤新一消失隻是單純的巧合?
“我記得返老還童這種藥隻有烏丸财團的那個組織在研究。”
在轎車停下之前,望月秋彥慵懶地向後靠了靠。
“你說我直接給貝爾摩德女士打電話,她會告訴我嗎?”
“上次襲擊您的那位?”小田大驚,“首領說了,那個組織的人不懷好意,希望您不要再和那個組織的人私下接觸。”
“可是她說要給我介紹金發帥哥和銀發帥哥……”望月秋彥悲歎,“我們組織不能招點這種類型的帥哥嗎?”
長得好看也變成招進組織的标準了嗎?
小田有口難言,印象值跟着往下掉了一。
幸運的是,在他找出個理由之前,已經有人發現了這輛車的存在。
松田陣平屈起指節,叩了叩車窗。
“三分二十八秒。”
望月秋彥摁下車窗,側過臉和他對視:“半天不見,這是想念我的時間?”
“是你遲到的時間。”松田陣平無情糾正,“加上上次的,正好扣你半天工資。”
望月秋彥才不在乎那點工資。
他下了車,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隐約可以看到拉起的警戒線。
松田陣平:“殺人案。目暮警官說正好叫你過來學習一下。”
望月秋彥:“和之前的比有什麼特别的?”
松田陣平咬着煙,平靜地打量了望月秋彥一眼。
這人的裝扮和一天前比相差不少,長發被黑色的皮筋綁起,随意地搭在肩頭,半隻手掌也被皮質的手套包裹,像是剛去過哪裡,為了避免留下指紋才戴上的。
“0.22口徑的手.槍。”松田陣平不着痕迹地收回看視線,口吻嚴肅,“死者身上有很多傷痕,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二十三歲,剛大學畢業。雖然法醫還沒有得出結論,但初步斷定是與穿透脖子的槍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