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需要剝離的惡鬼,我等實力淺薄,恐怕不是對手。”
妘澄擡手,衆鬼醫止語。
“關于你們所提出的問題本君有所考慮。”
妘澄一揮袖,每名鬼醫手裡多了一張符篆。
“此物可轉接陰陽,能幫助你們在陽間走動,與凡人接觸也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影響。”
“至于剝離胎光中的惡鬼,本君來做。”
“若真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鬼醫們紛紛發言。
夜晚。
妘澄再一次脫離肉身,見路時笙明顯沒有睡意,他又不需要有人為他護法後,便朝路時笙道:“路少将,今晚,你可要跟我一起?”
路時笙很是詫異,不可置信:“可以……嗎?”
妘澄點頭,右手泛起玄光,俯身牽住路時笙的左手,輕輕一拉,路時笙說不出那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實質,但卻神秘至極。
隻一個呼吸,當他看清自己是個什麼情況時,瞳孔緊縮。
“我……我這是……也靈魂出竅了?”
就見路時笙的靈魂飄在妘澄身前,對于自己這一形态,他可太驚喜了。
靈魂不重,一陣微微氣流好似就能把它吹走,根本用不着雙腿。
妘澄點頭,右手依舊牽緊他,左手一揮,再次出現時便在軍區上空立着。
妘澄向路時笙眨眼,左手結印,萬魂幡出現。
由一個巴掌大小的形狀飛速擴大,妘澄帶着路時笙向後飛,停足眉間月牙一閃,一道銀白屏障牢牢将整座軍區包裹。
“别眨眼,好戲開始了。”
妘澄輕聲。
“咻咻咻——”
萬魂幡開始工作。
一個又一個咆哮不願意脫離身體的惡鬼,被一股吸力勾住不得不從融合胎光内被扯出,還在嚎叫,靈魂立馬就被迫收進萬魂幡中。
“啊啊啊!!!”
“我不要,讓我回去。”
“……”
“呼——”
晚間氣流打着旋,幸得妘澄始終牽着他。
路時笙嘴角揚起,視線從雙手相交出移開,瞧着還在工作的萬魂幡,路時笙問:“這法器是被你改良了吧?”
妘澄“嗯”了聲,偏頭撞進路時笙的眼睛,“本來是集結怨氣的,現在它成真正的萬魂幡了。”
“我今日發放的符篆上印得有我的私印,它能辨别肉身的初始靈魂,配合着現在的萬魂幡,那些欲奪人舍的惡鬼根本在劫難逃。”
“路時笙,我把它送給你吧!”
路時笙一愣,“你說什麼?”,又看向萬魂幡,“你是要把它給我?”
妘澄點頭,“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到底我是你師父,一般師父不是都得給徒弟見面禮嗎?這個萬魂幡已經我改良,你用着也合适,就送你吧!”
路時笙一聽是師父給徒弟的見面禮,輕輕擺了擺頭,義正言辭拒絕:“多謝冥君好意,但不必。”
這下換妘澄愣住,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師徒借口試圖介入因果,路時笙怎麼就給他拒絕了呢?
許是妘澄的眼神太過耿直,路時笙解釋:“冥君好意待我,時笙心領。但恕時笙冒昧,時笙不願意拜冥君為師,這師徒緣分實在不能出現于你我之間。”
路時笙與妘澄對視,态度堅決。
妘澄談不上是什麼感受,但心中卻陡然一慌。路時笙的眼睛很會說話,正在将他不願意拜他為師的答案告知給他。
妘澄心中泛起悸動,他率先移開視線,未作回應。
微妙的氛圍在二人之間展開,妘澄隻覺那還牽着的手滾燙不已,下意識他便要抽離,但卻被另一股力道牢牢鎖住。
妘澄沒有掙紮,也沒有再看路時笙。
他現在思緒有些荒亂,可身體似乎很誠實。
“咻咻咻!!!”
月亮盤旋于二人正頂,靛藍色的光芒聖潔不可侵犯。
萬魂幡逐漸停止了工作,妘澄伸出能用的左手,萬魂幡縮小回到他掌心。
“咳……我不管,我就想給你。”
妘澄開口,自顧自将萬魂幡打進路時笙的右手掌心,一副聖人姿态,清風亮節:“我現在傳你幾句口訣,你給我認真記下。”
“不做師徒就不做師徒,你如此孽性,隻怕遲早會幹出些欺師滅祖的事情來,本君是萬萬教不得你了。”
妘澄歎氣。
路時笙雙耳立馬紅溫,沒發一言,故作矜持。
轟然一聲,冥界大門應聲而開,由袁滿帶頭的鬼醫們井然有序從裡面出來。
妘澄才帶着路時笙往下,落地起唇:“開始吧!”
除卻袁滿外,其他鬼醫根本不敢多看一眼,道了句“是”便化作一縷吸煙,紛紛在病人床前現身,召喚精神體,開始治療。
袁滿:“君上,那我以後是不是得改口稱路少将為君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