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殘肢七零八落,當最後一抹斜陽退去,妘澄已完全身陷陰影當中。
天就要黑了。
一兩微風拂面過,妘澄腦子蓦地反應過來。
或許,那一聲“妘澄”并不是在叫他。
同名嗎?
“哒哒哒。”
前方有腳步聲傳來,妘澄暫時放棄思考,眼睛一眨,下一秒腳步聲的主人就出現在妘澄眼前。
微微淩亂的校服,能識别克隆人的工具手環,是與妘澄一樣參加此次演練考核第一軍校的學生。
他們都還在奔跑,很快便掠過站在原地的妘澄,腳步沒多做停留,似乎根本看不見妘澄這個人一樣。
“呵,呵,都跑這麼遠了,應該甩掉了吧!”
一人喘着粗氣說。
同伴也累,但更警惕。
他雙眼緊張地打量後方,見一直追擊他們的士兵沒有影子傳來,才雙腿一軟靠牆蹲下,喘息回應:“應該沒跟來,先歇一歇。”
二人大口喘氣,等平複一會兒後,一人才又道:“那接……接下去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同伴疑惑。
一人蹙眉,“教官們啊,難道我們不去救了?”
同伴扯嘴,反問:“救?怎麼救?是你打的過?還是我打得過?”
“那就不救了嗎?”
一人受傷質問。
同伴聞言沉默,等天色漸暗,才起身回應:“先離開這裡。”
一人伸手被他拉起,面色難過。
同伴道:“救肯定要救,但隻靠你我二人是辦不到的。”
“我剛才有試着用手環去聯系其他隊伍,但給我回應的卻一個也沒有。要麼,是消息沒發出去,信号被屏蔽掉了;要麼,是他們也遇到跟我們一樣的情況,不能回應我。”
“哈,怎麼會這樣?”
同伴擰眉,“眼下你我的安全最為重要。若是有幸,我們會在路上遇到其他隊伍的同學跟教官;若是不幸,在我死前,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小白~”,陳瑾桉感動的熱淚盈眶,握着江逾白的手,激動說,“我們生死與共。”
江逾白滿臉動容,正要回答,靈敏的耳朵立馬就捕捉到前方拐角有響動。一把将陳瑾桉拉到身後,拔槍警惕喊:“是誰?出來。”
陳瑾桉緊張地呼吸一滞,眼睛眨也不敢眨。
黑暗中,人形身影越來越近,是個長相俊美的少年,有些熟悉,左手還戴着跟二人一樣的手環。
太好了,自己人。
江逾白放下槍,陳瑾桉松口氣,“你叫什麼名字?哪隊的?隻有你一個人嗎?”
妘澄點頭,“我叫妘澄,隊長是顧舒允,我與他們走散了,眼下隻有我一個人。”
雲澄?
陳瑾桉恍然大悟,樂道:“我聽說過你,雲家新找回來的幼子,老纏着顧舒允的那個。”
“我說怎麼有點眼……哈哈哈,我開玩笑的。”
被江逾白給了一肘擊的陳瑾桉回神,心中暗罵自己真是嘴比腦子快,笨豬一個。
江逾白擋在他身前,問:“雲澄同學,那你來的路上可有遇到什麼危險?”
妘澄聽他們對話有一宿了,又聯想到外面的追兵,便道:“有,他們發現我不是本地人後,莫名就有士兵開始抓我。”
“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了不被抓,隻得一路跑。這不,剛剛甩開他們,轉角就遇見了你們。”
“你二位是?”
陳瑾桉這才記起他們還未自我介紹,便嘴快道:“我叫陳瑾桉,他是江逾白。”
“雲澄同學,我剛才不是有意那樣說的,對不起哈。”
妘澄喜笑,“沒關系。那你們知道外面的士兵為什麼要追我們嗎?”
江逾白抿嘴,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搖頭:“不知,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陳瑾桉附和:“小白說的是,安全起見,我們先離開這裡。”
據江逾白回憶,早上他跟陳瑾桉還在利用工具回收首都這邊的克隆人,首都這裡的居民對他們也很友好。但不知為何,下午三點那會兒,首都的居民突然就開始對他們發起圍剿。
本着友好的理念,陳瑾桉首先态度誠懇的詢問是發生什麼事了,講他們是來自帝國第一軍校的學生,有什麼困難可以提出來。
卻不曾想,居民們根本不聽,紛紛揚起武器就發起進攻。居民人多勢衆,武器先進,竟然還派出了機甲。
得虧江逾白反應快,否則陳瑾桉就得挂彩。
敵衆我寡,自然走為上計。
但也不知道這首都的居民是如何傳遞消息的,江逾白二人跑哪裡哪裡都有人堵。實在不能拼命了,江逾白便按下了退出按鈕,教官至。
結果很顯然,這些居民都瘋了,不顧生死,且後來又出現了幾個實力強悍的對手,教官們為了給二人争取逃亡的時間,最終被抓。
江逾白則帶着陳瑾桉狼狽逃竄,這才甩掉了他們。
妘澄擰眉,“突然就開始抓你們?可知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