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之人依然站立,卻唇瓣哆嗦,瞳孔震大,似不可置信自己正滿身劍碎。
“呼呼呼——”
劍碎所緻,□□之下,是控制不住的氣流在四肢百骸裡到訪。
“咔……咔……”
脖子扭動的聲響格外明顯,卻最終沒能同妘澄再說一句話。
“哒。”
回歸雲澄肉身的妘澄緩緩落地,擡手就見插入魔族之人體内的劍碎迅速倒離,眨眼的功夫就于杏眸當中拼接結束。
“锵——”
承受這一擊的小鼎頓時七零八落,在其中被煉化于痛苦中掙紮的衆亡魂随風即逝。
妘澄斂目,不忍再看。
“叮”,細若蚊吟的聲音成功被妘澄捕捉,就見那魔族之人的額間已顯現出一枚印記。
——練體分身術。
妘澄大驚,趕忙施展搜魂,終在記憶消齑的前一刻看清了一顆星球。
五天後,古藍星。
“咕咕——”
立在樹梢之間有車那麼大的黑羽鳥雀不解地盯着樹下的青年,似乎在困惑這是什麼?它為何從未見過。
眼皮子底下的青年又擡起左肢,随後臉部就一下子被打了光。
“撲騰撲騰——”
鳥雀受驚,以為青年要朝它發起攻擊,立馬離開了腳下的樹枝。
可聽到它發出動靜的青年卻隻是歪頭看了它一眼,雖有驚訝,但沒有真的發起攻擊。
“撲騰撲騰——”
鳥雀再次尋了一個落腳點,但這一次它卻明顯不安分。
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從青年身上揮發而出的血腥勾起了它的食欲,這個氣味它可從未聞到過,着實令它有些着迷。
“咕咕——”
寬大的翅膀蓄勢待發,“撲騰”一聲,尖利的鳥嘴勢必要一擊斃命。
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吼嗚——”
正于空中飛翔的鳥背突然就被降下一重物,四隻利爪狠狠抓進它的肉身,獠牙更是從後頸一口而下。
“砰——”又是一片血腥。
灰頭土臉的路時笙轉身勾起慘白無血色的薄唇,道:“今天的晚飯有着落了。”
确定這裡是古藍星時路時笙剛剛中彈不久,他還記得那突然出現的女子隻一擊就打碎了妘澄留在他身上的禁制。
後“砰”的聲響,子彈于國王派來要他命的殺手搶中被打出,中彈後的身子順勢往後撤步,在紀雲峥驚慌的語音之下,他眼前一花,再睜眼已身處異處。
從壓縮配飾裡取出救命的藥劑一飲而盡,路時笙總算是有空确定自己現在是在哪裡了。
隻可惜,由于古藍星天然的特制,他的求救信息始終無法發射出去。
白獅焦急地踱步在路時笙的身旁,路時笙連多看一眼鳥雀屍體的動作都沒有,随白獅趕緊離開這片地,并試圖尋找今晚的庇護所。
那鳥雀明顯已經變異,他還有三支藥劑,不吃也罷。
蔚藍色的眼睛裡滿是堅毅,路時笙安撫着白獅躁動的心情,消息雖發不出去,但他确信妘澄一定會來找他。
就是不知,此次國王與那女子的合作,目的究竟是他還是妘澄了?
此時冥界。
感知到路時笙身上的禁制被擊碎時,妘澄正在施法穩固袁滿三人魂魄的關鍵時期,因實在是脫不開身,又知曉路時笙是兇多吉少,妘澄急的一口給自己咬出血。
“該死的。”妘澄念叨,随即加大施法力度。
被拯救的袁滿三人裡,施澤珩還好,妘澄去的及時,打斷了小鼎對他的煉化。但袁滿同蘇若微就命運不濟,已是隻剩下最後一口氣。
要不是有獨門領域裡冥君冥息對他們的救治,隻怕袁滿同蘇若微也要跟那些被小鼎煉化的亡魂一樣,從此消逝于世間。
内核之地不知天日,怎麼偏偏就在妘澄給三人固魂時路時笙出事。
“君上,你突然這般着急,可是出了什麼急事?”施澤珩虛弱問道。
袁滿同蘇微弱隻是眼皮微動,他們的意識也是清醒的,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睜眼。
妘澄咬牙,再次加大力度,“别說話,都抓緊時間恢複。”
施澤珩垂頭望了眼自己剛剛定魂的身體,知道妘澄此時不宜分心,便聽話般抓緊時間吸收妘澄所給的冥力。
畢竟隻要他們都完成固魂,那妘澄就可以去做他的急事了。
“噗——”
妘澄悶出一口鮮血,收勢。
經過一個時辰的連續輸出,這三人的魂魄總算是徹底穩固。
“君……”上?
施澤珩話都還沒說完,妘澄就已經消失在他眼前。
“君上呢?”袁滿睜眼後疑惑問。
施澤珩指了指妘澄之前的位置,耿道:“可能去做那件急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