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想把這句話寫進稿子吧?”妮娜對尤立科的态度很不滿,轉而問阿萊西亞,“阿萊西亞,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跷。他的能力我很清楚,他可不具備破除鄧布利多年齡界限的能力。況且,我看他茫然的樣子也不是裝出來的……這件事情先不作評價,直接描述事實。”阿萊西亞皺着眉頭,苦思着,“就算有人把寫有他名字的紙條扔進了火焰杯,那也不能選出四個勇者……給火焰杯下混淆咒,設定第四個學校,而把哈利作為第四個學校唯一的學生?可哪個學生有這樣的能力呢?”
據斯内普說,哈利矢口否認他自己或者委托他人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投入了火焰杯。
“你相信他是無辜的?”斯内普反問道。
“我當然相信。聽你的描述,鄧布利多已經用攝神取念檢查過他的大腦了。既然他相信哈利,我自然也相信。隻是……”阿萊西亞撓着頭發,“到底是誰替他報的名?這個人又是處于怎樣的目的?你覺得會是卡卡洛夫嗎?”
“他得知波特被選為勇士時都快被氣瘋了,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況且這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幫助哈利成為勇士隻有兩種目的,要麼是希望他揚名立萬,要麼是希望他死。前者是朋友,可他的朋友中沒有人能施出這麼強的混淆咒;後者是敵人,也就是……”阿萊西亞汗毛都豎了起來,聯系近來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她緊張地抓住斯内普的左臂,挽起他的袖子。是錯覺嗎?她覺得黑魔标記更明顯了。
“你想多了。”斯内普放下袖子,微微笑着,安慰道,“說不定是布斯巴頓或者德姆斯特朗的某位學生,想要看傳說中大難不死的男孩表演呢?”
“這種可能性恐怕比麥格教授唱搖滾還要小。”阿萊西亞苦澀地歎口氣。
斯内普兩隻手捧住她的臉,拇指輕撫着她的眉毛:“别皺眉了,下周五是你生日,就是三強争霸賽魔杖檢測的那天,開心一點——那天下午你去學校嗎?”
“去。我想當面給哈利提個醒。”她已經給哈利寫過信了,但隻收到很簡短、官方般的回信。
“提完醒以後呢?”他耐人尋味地笑着。
“看你的表現,要是你給我的生日禮物還不錯,我可以勉強考慮剩餘的時間都陪着你。”說罷,她淺淺地親了一下斯内普的嘴。
可周五下午提醒完哈利後,她完全失去了過生日的心情。
在檢測魔杖前,妮娜和尤立科對其他勇士進行賽前采訪,阿萊西亞則單獨把哈利叫到了一旁,用擔憂的眼光看着他:“你看上去似乎很不愉快,能把你的煩惱告訴我嗎?”
哈利本能地搖搖頭。自從上次求是報社的人采訪過西裡斯後,哈利對阿萊西亞的好感銳減,很多事情都不願意主動對她提及。上次收到她的信,也隻是草草地讀了一遍,敷衍着給她回了信。
“我知道你在因采訪西裡斯的事情生我的氣,但這真沒什麼好氣的。我和他不是朋友,學生時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對付,我實在做不到把他的感受置于我的事業之上。但我和你媽媽是朋友,我關心你,希望你平安喜樂,這和我怎麼對待西裡斯沒關系。”阿萊西亞輕聲說。
見哈利沒有剛才這樣反感後,她微笑道,“我想你又被其他人孤立了,是嗎?他們誤解你,不相信你,聽風就是雨,明明你才是這些議論的主人公,卻像個局外人,沒人願意了解你的想法,這種滋味真夠不好受的。更要命的是,你無法讓這些蠢人停止對你的非議。”
“是啊,正如你所說。”哈利無奈地聳聳肩。
“我沒法給你提出更好地意見。你可以找朋友們吐吐苦水,找個沒人的地方對那些人破口大罵,或許這樣你會好受些——但我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些。哈利,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認真讀我給你寫的信。我懷疑有人想害你,這個人或許在三強争霸賽的某個環節設置了陷阱,等着你跳進去……”阿萊西亞壓低了嗓音,“我懷疑這個人是伏地魔的手下。”
哈利驚訝地瞪大眼睛,看着阿萊西亞憂慮的神情,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謝謝你和我說這些。我……我最近也有一些事,西裡斯讓我告訴你,聽聽你的意見,但我一直沒找到機會……”他不是沒找到機會,而是因為反感阿萊西亞,因此不想告訴她,“我的傷疤在暑假時疼過一次。”
“它之前有疼過嗎?”
“有的,那時我見到了伏地魔。對了,傷疤疼的那個晚上我在夢裡也見到了他。”
“什麼?”阿萊西亞叫道,周圍人都看向她,她這才把哈利拉到一旁,低聲道:“你還夢到什麼了?”
他沒有想到阿萊西亞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都有點後悔把這件事告訴給她了:“我還夢見……一個男人,在伏地魔身邊服侍他——伏地魔像個小嬰兒——男人在懇求伏地魔,讓他放過什麼人——好像是個女人……然後,有一條蛇……對了,他們說要殺死我。”哈利極力地回憶着。
“你認識這個男人嗎?”阿萊西亞神色緊張地問。
“不認識,我現在甚至想不起他長什麼樣子了——你還好嗎?”哈利看見阿萊西亞緊緊攥着手,眼神裡充滿恐懼,他懷疑她有什麼事情瞞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她愁苦地搖搖頭:“不,我現在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明白,需要時間……但現在我很清楚一件事情:有人要害你。哈利,你必須保持警惕,尤其是在參賽過程中。如果你的傷疤再次作痛,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那邊在叫你的名字,你先去吧,有事我會給你寫信的。”
告别了哈利,阿萊西亞不安地走到斯内普的地下辦公室。他還在上課,她可以在那兒等着他,順便理清自己雜亂的思緒:
“哈利的傷疤在疼,上次疼的時候他見到了伏地魔,這次疼的時候又做了一個關于伏地魔的夢……如果隻是夢,他的傷疤怎麼會疼?難道他在夢境中見到了伏地魔,真真切切的伏地魔?可是哈利和伏地魔之間為什麼會有這種聯系?我記得哈利是個蛇佬腔……
伏地魔要回來,在夢裡他看上去是個小嬰兒……他還沒有完全強大起來?他身邊有一個男人,在懇求他放過一個女人……那個男人是食死徒嗎?”
阿萊西亞打開地下辦公室的門,穆迪竟在裡面,他剛從儲物架那邊出來。
“瘋眼漢,你怎麼在這?”她問,沿着穆迪出來的方向望去。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穆迪的魔眼瘋狂轉動着,正常的那隻眼睛緊盯着阿萊西亞。
“西弗勒斯讓我來的——你也是他讓你來的嗎?”
“他讓你來幹什麼?”
“不知道。”阿萊西亞一字一句地說,對穆迪不回答她問題的做法很不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不知道就敢來找他?别忘了他曾經是幹什麼的。”穆迪嚴肅地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阿萊西亞重複道,用懷疑的眼光打量着穆迪。
“我已經回答了。他曾經是個食死徒,我作為傲羅來搜查他的辦公室,這有什麼問題嗎?”穆迪作出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也知道是‘曾經’。他現在已經不是了,你不能沒有任何證據就搜查他的辦公室,這和魔法部當年往我身上潑髒水有什麼區别?我曾經還進過阿茲卡班,你也要搜查我的房子嗎?”阿萊西亞氣憤地說,差點大吼出來。
穆迪疑惑地看着她:“你什麼時候這麼維護他了?甚至不惜把你和他相提并論。”
“少轉移話題。如果你拿不出證據,就留在這兒等他回來,給他道歉,并且保證再也不會無故搜查他的辦公室!”阿萊西亞态度堅決地說。
“我怕他會受不起。”穆迪嘲諷地笑了一聲,“阿萊西亞,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我們是朋友,你為什麼要為他說話?”
“我在為自己說話。你今天能毫無理由地搜查他的辦公室,明天就能毫無理由地搜查我家。”阿萊西亞怒氣仍然未消。
“這是兩碼事。算了,和你講不通——我想我該走了,真待在這裡給斯内普道歉,他會不自在的。”穆迪說罷便準備離開,阿萊西亞卻攔住了他。
“給我一個承諾,否則我不介意去找鄧布利多或者斯克林傑。”阿萊西亞冷冷地說。
他咬了咬牙,正常的那隻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她:“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承諾不會再無故搜查他的辦公室。行了嗎?”
她這才把路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