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金低頭看着金發少年。
但自己此時恐怕兇多吉少了,團長,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堅守旅團的秘密。
風将念能力者的血液氣息吹了過來,巫泠垂下睫毛。
“把你知道的事都坦白。“其他蜘蛛在哪裡?”“他們的能力?”
“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酷拉皮卡心中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他一拳又一拳痛擊在窩金身上。窩金被鎖鍊束縛在原地,此時他口吐鮮血染紅身前的土地,卻始終低頭重複着同一句話。
酷拉皮卡突然感覺一陣疲憊襲來,他緩緩地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窩金低着頭,不再說話,整個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酷拉皮卡垂下頭顱,柔順的金發如瀑布般散下,遮掩住他沾着鮮血的面容。此刻酷拉皮卡,身上和拳頭上,沾滿了窩金的鮮血。酷拉皮卡的聲音冰冷“真令人惡心。”
手上殘留的粘膩鮮血,刺耳的回答,空氣中難聞的血腥,“這一切都讓我極度不爽,窩金。”
“嗯?”窩金用微弱的聲音回應着酷拉皮卡,鮮血依舊不停地從口中滴落在地面,彙聚成一小攤血液。
“為什麼,要一心求死,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酷拉皮卡怒吼出這句話,手中鎖鍊猛地用力扯動窩金的身軀,火紅眼死死凝視着踉跄不穩的窩金,“告訴我!”
窩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他看着盛怒極了的酷拉皮卡,一字一頓道“殺了我。”
鎖鍊如離弦之箭從酷拉皮卡手中射出,鑽進了窩金胸口,酷拉皮卡望着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窩金,緩緩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窩金露出輕蔑的笑,他與酷拉皮卡那燃燒着仇恨的火紅眼對視。
窩金在想,這次是真的要跟大家說再見了吧。
庫洛洛、小矮子飛坦、瑪奇、派克諾妲、富蘭克林,還有他的搭檔信長·哈查馬。
自己死後,真的會像神父說的一樣會上天堂嗎?亦或是像他們這種流星街出來的,隻能墜入地獄……
“去死吧,蠢貨。”再見了,大家。
鮮血從窩金嘴裡崩出,他的視線漸漸模糊,看見了被自己吓呆的鎖鍊手和俯沖下來的巫泠,嘴角艱難地扯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窩金的餘光中映出巫泠迅疾的身影,是那個小廚娘啊,他記得俠客說她做的飯菜極為美味,可惜了,自己還一次都沒有嘗過,像他們這種流星街出來的人……
巫泠伸手探查窩金的脈搏,她沉默了一下說“他死了。酷拉皮卡,你問到了嗎?”她沒想到窩金居然會這麼決然地自殺。
酷拉皮卡眼中的紅色褪去,隻餘下無盡的疲憊與落寞。他緩緩轉身,看着喰種狀态的巫泠,搖了搖頭,聲音微弱仿若即将飄散的輕煙“……沒有。”無論自己如何待窩金,他還是不肯說出幻影旅團的事情。
酷拉皮卡突然覺得自己無力,好累,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能。
巫泠目光停留在他迷茫失落的面容上,她站起身,走到了酷拉皮卡的身邊,擡手輕輕摩挲着他的發頂“難受的話,就哭出來吧。”她張開雙翼,将酷拉皮卡輕輕環住,“酷拉皮卡,我會陪着你。”說罷她張開背後的雙翼,将酷拉皮卡輕輕環住。
羽赫如帷幕般溫柔地将酷拉皮卡呵護在内,酷拉皮卡看着黑發少女的詭異眼眸,眼眶忽然泛起一陣紅,淚水在茶色的眼眸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酷拉皮卡用那雙滿含水霧的眼眸與巫泠的目光交彙,眼神中仇恨與痛苦掙紮對抗。
為什麼,他甯願去死,也不肯吐露一個字。
巫泠微微歎息,她将酷拉皮卡抱住,伸手将他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想哭的話,也沒關系。”巫泠的指尖穿少年柔順的發,她的聲音溫柔,“酷拉皮卡,你隻要堅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足夠了。你要知道,你并非孤單一人,我們一直都在你的身後。”
酷拉皮卡被她緊緊抱住,起初身體略顯僵硬,片刻之後,漸漸軟了下來。他的雙手在空中微微停頓了一下,随後落在了巫泠的後背,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抓住了巫泠的衣角。
酷拉皮卡低頭埋在巫泠的肩頭,身體微微顫抖着,曾經耀眼的金發如瀑布般垂下,遮住他此刻的表情。
若有若無的啜泣聲在這寂靜的山谷飄遠。
巫泠輕輕地拍了拍酷拉皮卡的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