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之下,已經有數條黑影蹿到了第一排的觀衆席,在舞台的燈光的範圍下,他們的真面目顯現,數十條黑影竄起襲向舞台中央的芬克斯。
芬克斯見狀笑了,他看着沖上來的黑影活動胳膊。
她的思緒還在伊芙琳的事情上徘徊糾結。
巫泠靠在沙發上擡頭,仰頭望着頭頂那盞華麗的水晶頂燈,突然看見在水晶折射的燈光中,有一點異樣的黑色。
巫泠雙手地搭在沙發上,姿勢慵懶而随性,她聚焦眼神去看上面的物體。
就在這時一把長刀輕易地刺破沙發,從下而上,直直刺進少女的腰際,穿透胸膛——少女的身影淡淡消失,隻在原地留下了空氣。
似乎感到沒有刺到目标,下一刻沙發被破開一個大洞,變魔術般從裡面鑽出來了兩個、四個、十二個沒有臉的黑衣人。
他們手持利刃,無聲無息地包圍了巫泠。
“好危險,差點就被你刺中了。”巫泠在一旁,她看着人數衆多的黑衣人,驚歎地說“你們真能藏,十二個人能藏在這麼一張小沙發裡,是有什麼縮骨秘術嗎?”
十二個黑衣人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從沙發裡蹦出來,重新鎖定了自己的目标,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刺刀,朝着巫泠沖上來。
見他們對于自己的話不做反應,巫泠後撤一步躲過攻擊,背後鴿血紅般的赫子伸出,卷起最先沖上來的黑衣人。
巫泠控制着一個人湊到自己面前,她微笑“無視别人的話,是不是有失禮貌。”
看着捂得嚴實的黑衣人,巫泠好奇伸手去脫他的面罩,手拽着黑臉人的面罩,一下沒拽下來,巫泠不由得用力了些,下一刻驚悚的一幕出現,一顆黑色的頭被拔了下來。
周圍環境都安靜了,其他黑衣人腳步微不可察頓了一下,随即攻勢更加猛了。
“啊,不好意思。”巫泠看着手中的人頭下意識開口,而赫子捆綁着的無頭屍體并未有血液噴出來。
巫泠扔下手中的頭,同時赫子用力一絞,原本還在赫子纏繞中掙紮的黑衣人們紛紛癱軟了身體。
旁邊剩下的黑衣人沒有絲毫的猶豫,繼續攻擊向包圍圈中心的少女。
片刻後,巫泠踩在最後一個黑衣人的身體上,她低頭打量,眼中帶着好奇“不是念的實體化産物,而是真實的肉,但軀殼中又不存在靈魂,這算是遊戲裡獨有的吧。”
被她踩在腳下的黑衣人四肢已被折斷,依舊努力掙紮着反抗她,像被設定了程序的機器人一樣,隻知道一味地執行攻擊指令。
巫泠打量了半分鐘,還是沒能看出他們是怎麼運行的,她腳下輕輕用力,最後一個黑衣人也停止了掙紮。
邁過地上的軀殼,巫泠用赫子将頂燈上的異物取了下來。
放在手心的是一塊呈灰黑色的卡牌碎片,明顯是完整卡牌的三分之一部分,卡牌表面被一團迷霧掩蓋着看不清卡面内容,隻能從角落裡看得到一段鎖鍊。
指尖旋轉這張碎片,一個碎片明顯不完整,巫泠準備先去找其他兩個人看有什麼線索,她收起東西轉身,恰好看見了歸來的兩人。
“呦,巫泠你這裡人也不少。”芬克斯走來,看着倒地的黑衣人。飛坦從樓梯下來不緊不慢地湊近兩人
“也?”巫泠看去,發現芬克斯的的袖口有些破損,像被刀劍割開了。
芬克斯走到巫泠旁邊,出示自己手心的殘缺卡牌,同樣是張被霧團遮住的卡牌碎片,迷霧底下依稀可以看出是一頂王冠。
巫泠掏出自己的碎片和芬克斯的放在一起,而旁邊飛坦走到他倆身後,将自己殺了走廊黑影人獲得的卡牌碎片與兩人的拼在一塊。
三張碎片拼在一起,卡牌之間的裂縫緩緩融合,當裂縫完全消失的時候,牌面上的迷霧緩緩消失,露出牌面上精美的畫面。
一個公主閉眼沉睡在水中,一左一右兩隻手伸向她,一隻手反握着一把閃着寒光的利劍,另一人的手上放着一頂紅色王冠。
而卡牌緩緩浮現出了它的名字——眠之境·破鏡者。
?巫泠不解擡頭看向另外兩人,下一刻失去了直覺。
不一樣了。飛坦擡頭打量劇院内部,此刻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鏡子,頭頂的天花闆、四周的牆壁,甚至那個破損的沙發此刻也變得鏡面光滑,能照出他模樣。
飛坦從地上的鏡子碎片上踩過,他彎腰俯身,指尖夾起地面上的純白卡牌,隻見上面寫着:破鏡勇者,解救公主。
看完這幾個字,卡牌化作一片碎鏡。飛坦放開指尖,目光移向周圍的鏡面,每一個鏡面都照映出他的身影,還有他冷酷的表情。
巫泠和芬克斯都不見了,飛坦微微皺眉,擡腳向一層的走廊走去,鏡面中的倒影都随着他的動作移動。
之前是芬克斯探索的一層,飛坦不清楚這裡的環境受否有變化,他雙手插兜走在細長狹窄的走廊。
走廊并不寬敞,鏡子裡的人仿佛緊緊挨在他的左右,恍惚間仿佛能聽到他們輕微的呼吸聲,感受到他們緊緊注視的目光。
鏡面層層折射,無數的飛坦身影重疊,但隻有他一人的腳步聲在空間回蕩。
飛坦腳步突然停下,低下頭與地面鏡子中的自己對視,倒影中的他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