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鏡中世界?”芬克斯踏在那如鏡般的銀色水面上,随着他的腳步層層銀色漣漪擴散蕩開。
這是一個由銀白液體構築成的奇異世界,從天空到草地皆是銀色的液體,不遠處的山坡上伫立着一座格格不入的黑色城堡。
飛坦看到了那邊的城堡,不過目前兩人先要應對的是從地面凸起的銀色液體與它們彙聚成的人形。
“桀桀桀。”銀色液體凝聚成飛坦和芬克斯兩人的樣貌,在鏡外被打得落花流水的鏡中人,在鏡内又嚣張了起來,他們包圍住兩人邪笑着,眼睛變得暗紅,如同失智的野獸一樣蠢蠢欲動。
“又來。”芬克斯與飛坦對視一眼,下一刻兩人默契地一左一右竄出,以武力破開兩側的包圍,沖出圈外向城堡飛速奔去。
而被破開的缺口處,那些被擊碎的鏡中人又重新聚成一灘,再度化作人形。
鏡中人源源不斷從地面凸起,阻攔兩人的步伐,形成一股人流,浩浩蕩蕩地追着兩人跑。
“看這麼多飛坦追在後面真讓人興奮啊。”芬克斯抽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數不清的自己和飛坦四肢詭異地擺動,擁擠着追逐兩人而來。
“割你腦袋的感覺更令人興奮。”飛坦身形一閃,闖入城堡,他看向身後追逐而來的鏡中人。果然他們停留在了城堡外黑與銀色液體的分界線前,似乎對于這座黑色城堡有所畏懼,他們直勾勾地盯着兩人,但不再上前追逐。
“嘁,先找巫泠吧,解救我們的公主。”芬克斯對于飛坦的話不做評價,他聳了聳肩,轉身打量城堡“真累,打不完的蟲子,等找到巫泠,一定要讓她補償我,最好把自己賠給旅團。”
說着芬克斯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赤裸的上身充滿了力量感,肌肉随着動作起伏。原本的上衣因為破損加污漬,被他扔在了外面。
飛坦輕笑一聲,推開城堡沉重的門。
純黑的城堡,不見一滴外面的銀色液體,這裡的一切都蒙着一層厚厚的灰塵,像是被歲月塵封過,兩人踏足而入,腳步踩在上面留下一串腳印。
“巫泠~你藏在哪兒了?”芬克斯雙手攏在嘴邊做喇叭,在城堡中大喊,身後跟着堵住耳朵的飛坦。
響亮的回聲在空曠的城堡中回蕩,震得灰塵簌簌落下。
“去地下室看看吧。”飛坦跟在芬克斯身後,目光在四周掃過後開口。
“巫泠在地下室?不過飛坦,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地下室?”芬克斯聽到飛坦的話,二話不說腳下一轉,從樓梯上撤下腳步。
在旅團活動中芬克斯多與飛坦做搭檔,他腦袋轉得沒變化系飛坦的快,久而久之養成了他對飛坦的習慣信任,總之芬克斯不用頭疼也樂在其中。
“這個城堡的原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殺人魔——銀之淚的城堡。”飛坦走在前面,一向狹長的眼眸此刻微微睜大,透着興奮和激動的光芒。
銀之淚——艾德裡安,出生于一個衰敗的貴族家庭,種種原因作用下,形成了雙重人格。外在人格是優雅體面的落魄貴族,隐藏的内在人格是一個嗜血成性、以虐殺為樂的變态殺人魔。
而在飛坦看過的《xx殺人日記》記錄中,銀之淚·艾德裡安犯罪的溫床就是他擁有的家族遺産——黑色城堡。
這座黑色城堡裡埋藏着無數的屍骨。書中貼心記錄了艾德裡安的作案手段,他常常将受害者誘騙至黑色城堡,然後以他的成名手段——水銀殺人,将受害者虐殺殘害。
後來艾德裡安的殺戮行徑愈演愈烈,艾德裡安的動作越來越大,最終露出了馬腳,引來獵人協會的追殺。
行迹敗露,被獵人協會追殺,絕境之中艾德裡安覺醒了念能力,将協會的人反殺。
憑借念與艾德裡安的特殊念能力:鏡世界,獵協一直沒能抓到他,反而艾德裡安利用他的念能力,一直在非作歹,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慘案。
飛坦閱讀那本書是出于興趣,同時也對艾德裡安的殺人手段一直有些記憶深刻。如今進入鏡中世界,見到那座黑色城堡,飛坦立刻明白了這裡與艾德裡安有關,那麼按照書中所言,這裡存在着艾德裡安在日記提到的作案所用的秘密地下室。
飛坦有些興奮,他藏在衣領下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狹長的眼眸好心情地彎起,行走在黑色城堡中,他仿佛已經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他一直都很擅長與同類溝通啊,隻不過是将同類捆在刑架上,讓他們給自己提出改進技術的建議。
果然兩人在城堡中一番探尋後,找到了地下密室。密室的牆壁上挂滿了令人膽寒的刑具,血迹斑駁的牆上還粘着黑紅色的硬塊。
密室擺放着一個巨大的玻璃水箱,玻璃水箱中還躺着一具白骨,底部殘留着點點銀色液體,空氣中彌漫着腐朽的氣味。
芬克斯毫不在意伸手撥弄屍骨,隻是在異味湧上的時候皺鼻“巫泠醒醒,醒醒。”
術業有專攻,飛坦無視芬克斯莫名的舉動,目光從熟悉的刑具上掃過,最終落在角落的一具生鏽的鐵籠之上,籠門半開,裡面的鐵鍊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