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競技場地上,原本環繞四周的黑色欄杆被從根部斬斷,整個競技場徹底成為兩人對決的擂台。
雖說貪婪之島複刻的是年輕時的少年·金,他念的強度依舊讓巫泠有些應對吃力。
幾回合交鋒下來,她沒有在少年·金的手裡占到半分便宜。
巫泠不爽地輕啧一聲,翻滾躲開少年·金緊跟的攻擊,順手從地上撿起斷裂的欄杆,目測有數米的長度。
有些過于長了吧?不過常言道,一寸長一寸強。巫泠安慰自己,朝着少年·金沖去。
然後,本就不擅使用長槍類武器的巫泠被少年·金徒手抓住了長杆不放。
少年·金隻是擡手抓住長杆,裂開的嘴角滲出血迹,目光探究地盯着巫泠,“你的傷口都消失了,我猜測……”
少年·金的直覺告訴他,自己這個未曾謀面的徒弟,一定還有他意想不到的底牌。
這時承受着兩端巨力的黑色欄杆,終于不堪重負從中崩斷,黑色長杆瞬間斷作三段。
中間那段直直彈射而出,剩下兩段分别被兩人握在手。
巫泠敏銳捕捉到少年·金的目光稍有偏移,她攥緊手中這段尖銳的長杆,閃身到少年·金的面前,直刺向少年·金的喉嚨要害。
不出意外,這隻是表面憨厚·少年·金賣給她的一個破綻,巫泠再次被少年·金穩穩抓住了武器。
武器被握緊,巫泠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金,不慌張反而露出笑容,眼眸中狡黠閃過,“被你猜對了,師父。”
說着她任由長杆從手中脫出,同時右臂化作的瑩白如玉的骨刀擡起,刀刃擦着少年·金的胸口向上劃過,一道清晰醒目的血痕瞬間從少年·金的胸口延伸至下巴。
巫泠腰間的鱗赫破體而出,如重疊而出的利刃,将少年·金的活動空間控制在狹小的區域内。黑發少女綻開惡劣的笑容,揮舞着骨刀,“師父,這把骨刀可是連你本尊都沒有見過。”
“我用來招待你,有沒有感到開心呢。”
涼意順着胸口劃過,少年·金沒有管自己漏風的衣服,他的目光緊緊盯着沖向自己的喰種,眼中閃過一絲驚豔,當然這抹情緒是對巫泠身後的赫子。
少年·金看着刺向他的瑰麗赫子,念裹住雙手想要将其抓住,可當赫子如藤蔓般緊緊纏繞住他的手腕時,輕而易舉地破開了他的防禦,留下一圈深可見骨的血色。
……
赫子将少年·金摔出,巫泠沒有給他喘息的時機,便欺身而上,将來不及起身的少年·金用赫子穿透雙肩釘在地面。
塵土落下,巫泠居高臨下,笑着看向少年·金,“怎麼樣,你的眼光還不錯吧?”
“我的眼光一直不錯。”少年·金躺在地上,臉頰擦破滲血,肩膀被赫子貫穿,依舊是那副悠閑散漫的嘴臉,仿佛受傷的不是他。
“不疼嗎,居然還是這個表情。”巫泠饒有興趣地将赫子又插進去了幾分,身後一根赫子緩緩垂下,尖端停留在少年·金胸口的血痕上,輕聲問道“師父,你說我現在殺了你如何?”
帶着寒意的赫子捅破脆弱的肌膚,巫泠眼眸的興奮之光更加濃烈,揚起的嘴角透出一份妖邪。
“徒弟你開心的話,殺了我也無妨。”少年·金躺在地上無所謂地說,他甚至還擡起手臂,摸了摸肩膀上的赫子,咂咂嘴“不過我的刷新時長至少一個月。好徒弟,這個東西能摘下來嗎?”
“……德行。”巫泠無語,将赫子收回,轉身朝場地邊走去,“二師父你輸了這件事,我出去一定會告訴凱特師兄。”
“凱特,我另一個徒弟?”少年·金躍起,随手用道具卡修複身上的傷,他擡頭笑着看向巫泠的背影。
“嗯~你還有個兒子,他現在也在遊戲裡。”
“什麼——”
西索、飛坦和芬克斯跟另外兩位考官站在遠處的觀衆台上。
結束戰鬥,西索已踩着欄杆躍下看台,他緩步靠近巫泠,頭顱底下,發梢幾乎掃過少女脖頸,西索壓低的聲音透着魅惑“非常漂亮的戰鬥,小巫泠的每次出手,都讓我忍不住心顫,想要和你一起~”弓起的指尖無意識摩挲撲克牌邊緣,落下的尾音裹着撲克牌劃破空氣的聲音。
西索貼近,巫泠隻得擡起染血的指尖,戳住西索的下巴讓他擡高頭,“收收你的念。”西索興奮的念明目張膽地纏繞上她的肢體,讓巫泠剛落下的念忍不住反向吞噬。
西索低笑出聲,突然咬住她的指尖,舌尖掃過指繭帶起細微的顫栗。
“等等。”一根夾着撲克牌的手插入兩人中間。
少年·金用胳膊将西索撥到一邊,然後如護犢的老牛一樣将巫泠隔在身後。
“有話說話,幹嘛靠那麼近?”少年·金面沖西索,揚了揚下巴。
哦豁,西索見長輩了。飛坦跟芬克斯立定,旁邊兩位考官也默默豎起耳朵。
西索看着有幾分面熟的少年,勾起唇角,“可能因為我和小巫泠是戀人關系~你既然是巫泠的師父,那我是不是也該叫你?”
“師父~”巫泠在少年·金後面站着,她看得見随着西索拉長的尾音,少年·金後頸上瞬間泛起一片雞皮疙瘩。
“徒、徒弟,聽我說,離變态遠一些。”少年·金搓搓肩膀轉身,一臉難受地看着她。
巫泠忍不住笑出聲,她手指着西索,佯裝害怕,“可是師父,我是被迫的。我不從西索的話,他說要把我抓去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