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過去。
裴真稍微适應了一些異國的生活。近日有律師上門,交接給了他這個身份爺爺留下的一點遺産,不多,但足夠他度過幾個月的時間。
那隻貓被他取名叫做“寶石”,平常的時候很乖,裴真給它什麼就吃什麼,對裴真的親近也從不躲避,但有人上門的時候,卻總是躲到角落裡,用警戒的目光窺視他們。它還需要更多的時光,來迎接新的生活。
裴真也不催促。他與它都一樣,是這個新環境的闖入者。
有過去的客人上門,聽聞了天野老先生逝去後,歎息一聲,安慰了他幾句,給他貢獻了零點幾的光點;毛利偵探所下層租出去的咖啡店是這附近味道最好的快食店,因為不用走太遠,所以裴真去過幾次,遇上過兩次原著中人,得到了十餘點的光液。這便是他這段時日裡的收獲了。
裴真預備再過幾日,就打開偵探社經營,雖然一開始可能賺不到什麼錢,但也算是他融入這個世界的一種方式。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一封信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尊敬的天野青齋閣下:
您為我做出的分析我已全部知曉,舍妹的處境确實令人堪憂,但因為距離與時日的關系,我無法到達,所以懇請您,代替我去往那個地方,探望她的近況。若她陷入困境,您可稍稍伸出援手,事後将以酬金相謝。
敬具
今井珠”
随信寄來的,還有一個地址,和一張十萬日元的支票,标明了是定金。
裴真有些驚異,他翻來覆去地看了這信好幾遍,确認了這不是寄給他的信。“天野青齋,”他思索道:“這是這個身份爺爺的名字啊。”
竟然還有寄給他的信!
就好像真有一位老人,在經營着這間偵探社的時候,給他的客戶送去了缜密關懷的信,并約定好了,在什麼時日給出回複。
裴真沉默了下,他很快明白過來,一個人若是真的存在,就必不可少地要與外界産生聯系,他接收了“老人”遺産,那麼,一些遺留下來的事情,也同樣會找上他。
他可以回信告知那位寄信人現狀,想來在知道老人去世的消息後,對方應該會收回這份委托。這并不是一件必須去做的事。裴真也沒有自己得到了财産,就說要承受其恩,回報般将之解決的責任感。
那是将自己圈進了不存在的怪圈,因為這些事物,究之本質,都是金手指給他帶來的。
可是,這些事情,不就應該是偵探所該處理的事嗎?他剛想将偵探社開張,事情就找上門來,這對一個過于年輕,年齡和履曆都無法說服他人的新人偵探來說,不正是一件恰好的事嗎?
裴真思考了一夜,終究是最初的那張卡給了他不少的信心。他知道,自己對于這個地方有一種雛鳥般的眷戀安心感,這是他在異界的第一個落腳處,是完全屬于他的房子——但他終究還是要走出去的。
莽出去也好,失敗了也好,最重要的是開始。
他定下了去往那個地方的車票。
時間已入秋季,裴真準備好了幾件合适的衣服,看了“寶石”一眼,聯系了寵物的店鋪,将之寄養在那裡一段時間,便開始了他在這裡的第一次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