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請了假,說是要去接一個朋友,”管家說:“他不僅是府邸裡的花匠,也還兼職老爺的司機,一些日常的食物和生活用品,都是由他負責從鎮裡采購運送過來。”
“他是什麼時候請的假?”柯南忽然想到了什麼:“是緊急請的假?”
“是愛莉發現的請假條,”管家如今也是有什麼就說什麼了,“他離開得猝不及防,我們都沒有預備措施。”
“啊!”毛利小五郎在這個時候,腦筋一下子轉得飛快:“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前天我們不得不自己租車上來,所以我才被那奸商……”
“你也被那奸商擡了價?”記者稻田真司眼中一亮。
羅織幸子冷聲道:“我可不相信你們,我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管家有些抱歉:“是我們沒有處理好。”
柯南沒管他們歪了的話題,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在他腦中交織,忽然,他又想起了自己帶過來的那本長川右介寫下的《月光盛誕》的書,書中的女主角與現實中蓮實夫人如出一轍的死因,一道閃電從他的腦海中乍亮!
“原來如此,”他喃喃道:“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會是那裡了。”
“什麼哪裡?”一旁被搶了風頭的毛利小五郎有些不滿地靠過來,他道:“說起來你小子,今天晚上很活躍嘛……”
柯南環視了一下衆人,視線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了下。剛想要拔腿就跑,另一個身影就稍微吸引了一下他的注意。
裴真正坐在窗邊,那本被借走的書被擱置在一旁,看樣子是已經閱讀完了。他望向窗外,窗外一片漆黑,但有銀色的月亮沉默又慈愛地将所有的光鋪撒下來,它注視這一切,罪惡與正義,荒誕與現實,從始至終,它都沉默不語。
“他都不好奇嗎?”模糊的念頭從他的心中閃過,柯南來不及細想這些,就跑進了長川右介失蹤的那個房間。之前檢查過的痕迹再次映入他的眼簾,“果然,這些痕迹,”他目露精光:“都太刻意了。”
夜晚最深沉的時刻已經過去了,雖然兇殺案很恐怖,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敢離開客廳,可打個盹還是可以的。一片寂靜中,有人悄悄靠近過來,小聲問道:“小哥,小哥。”
裴真詫異地看向池田義弘。這電視台的職員有些不好意思道:“毛利老哥和那小孩跑上樓了……我就是想來問問,我們不可以先逃走嗎?警察趕來需要時間,但我們逃走可不管這些,隻要有車……”
裴真搖了搖頭,他好笑道:“逃走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隻是,我們在上來之前,就已經檢查過了車輛。”他面露惋惜:“輪胎都被紮爆了,沒有一輛完好的。”
“明明白天裡還是好的啊。”池田義弘失魂落魄地走了。
又過了一會,裴真站起身來,小心沒驚動任何人,離開了這裡。
雖是保養得很好的古舊别墅,但空氣中還是混雜着一種沉悶的陰冷之氣,站在處于背陽方位的走廊裡,這種感覺便尤甚了。裴真一直在往前走,直到見到一個慌亂不安的身影。
身影聽見聲音,先是一驚,但很快,她就放松了下來:“是你啊。”
“現在願意和我談談了嗎?”裴真很沉穩:“今井愛莉小姐。”
愛莉女仆面色恍惚:“我,我不是故意不理會你的。隻是,你說你是接了我姐姐的委托過來的。她……她沒有和你說過我和她之間的關系麼?”
原來今次不是他們第一次暗地裡的交談了,隻是上一次,不是在這裡,也不是在這樣的時分。而那時,裴真之所以沒有選擇一下車就去進餐,為的就是這位在長川家任職女仆的愛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