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完成任務回偵探社的路上,看到漂流在鶴見川裡的太宰先生,中島敦習以為常的跳進去撈人,再跟着濕漉漉的太宰先生回偵探社,等着接下來聆聽國木田先生的吼叫聲。
隻是……
今天的情況不同。
無論是平常待在座位上吃着零食看着報紙的亂步先生,還是每天都飛速處理着文件的國木田先生,更或者是很少出社長室的社長,現在都看向了窗戶的位置。
就連神情恹恹的太宰先生也瞬間地改變了神情。
那樣的變化讓中島敦想起了偶爾太宰先生會露出的神情,那樣的他跟芥川看上去很像,讓他……
想要做些什麼。
抱着疊資料過來的泉鏡花來到中島敦的身邊,她隻是輕輕的拽了下他的袖子。
“鏡花?”
順着她手指指的方向去看的中島敦不敢置信的揉着自己眼睛,再睜開時立刻的跑到旁邊的窗戶那裡去看,他還打開了窗戶,把手伸了出去,能感受到微風從他手上拂過。
但武裝偵探事務所的外面是繁華的街道,怎麼會突然的變成了孤島海岸上啊!
海浪被吹打的掀起浪潮,海鷗三三兩兩的從海平面上飛過,還有兩隻膽子大的海鷗直接停在了中島敦面前的窗戶沿上梳理着羽毛。
……不是幻覺。
“太宰先生!!”
反應過來的中島敦立刻看向引領他加入偵探事務所和他前進方向的太宰治。
黑發鸢眸的青年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發展。”
中島敦:“……”
這樣的太宰先生讓他身體下意識的顫抖。
太宰治沒去看被他洩露的黑手黨氣息吓到的中島敦,而是語氣歡快地問着已經坐回位置上拆着薯片吃的青年:“亂步先生,已經知道原因了嗎?”
“不知道。”
吃的嘴上都是殘渣的江戶川亂步向來眯着的綠眸此刻都睜開了,他的回答也是理所當然的坦蕩。
“是這樣啊。”
太宰治也不意外他的回答。
他也回到了自己平常待的位置那裡将胳膊放在腦袋後面,讓凳子翹起來,雙腿離地,以很危險的姿勢搖晃着椅子。
國木田獨步捏斷手裡面的鋼筆,額間都蹦出了青筋:“太宰!解釋下這是什麼情況!”
偵探社的大家都不會對尊敬的亂步先生有不敬的态度,其中最能遵守這方面的就是國木田獨步了。
但在對待自己搭檔這方面,他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耐心。
知道他要是不回答,就會被拽着脖頸亂晃的太宰治睜開眼睛,語氣甜膩地拖長音道:“好麻煩欸~”
“麻煩也要說!”
完全無法理解剛才還正常的偵探社是怎麼在太宰他們回來後就瞬間的轉移了地方,尤其太宰這家夥的異能是能克制其它異能的人間失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可能跟着他們一起被異能轉移的。
“國木田先生對我這麼有信心嗎?我真的好感動啊~”窺探到國木田獨步内心所想的太宰治露出了浮誇的表情,還做出幸福的快要暈倒的動作。
忍無可忍的國木田獨步直接上前抓住太宰治的衣領,把他拽到了窗戶那裡。
人間失格是被動發動的。
這也證明了偵探事務所真的從橫濱突然就搬到了不知名的海邊。
被衣領勒得臉色發紅的太宰治不緊不慢地道:“這可不是簡單的搬家,唔……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什麼差不多了?
在國木田獨步疑惑想要再問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混蛋太宰!是不是你搞出來的鬼?!”
身體反應極快的國木田獨步把拽着的太宰治直接往後面一丢,拿起剛才的椅子擋住了飛來的一腳。
根本經不住重量襲擊的椅子四分五裂,同時偵探事務所的窗戶上蹲着一個扶着禮帽、穿着夾克外套的年輕人。
國木田獨步警惕的拿出寫着正論的小本子,鏡片後的眼睛盡是警惕:“你想對偵探社做什麼?□□的重力使中原中也。”
輕松從窗戶上面跳進來的中原中也湛藍的眼睛裡皆是怒火,他的拳頭都攥得咯吱響,踩着的地闆都發出了聲響,咬牙切齒地問:“我也想知道你們偵探社到底想做什麼!”
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視線落在的地方是倒挂在牆上面的太宰治身上。
“是中也呀~用這個角度看……”
聽到他聲音就開始冒火的中原中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在被左右夾擊的他沒法阻止接下來的發展。
“更像蛞蝓了,還是那麼小的小小蛞蝓。”這樣說着的太宰治還手舞足蹈的比劃着。
“咔嚓——”
是中原中也腳下的地闆最終承受不住重力的出現了破裂。
雙手插在和服裡面的福澤谕吉嗓音低沉地開口:“港口黑手黨是要跟偵探社開戰麼?”
“嘁。”
咂舌的中原中也停止了釋放異能,他單手扶着禮帽,站直身體地道:“boss派我來問偵探社現在的情況。”
“以中也那微小的腦容量多半是領悟不了森先生的話,所以才會急吼吼的到偵探社找麻煩。”
太宰治總是能用最平常的語調說出陰陽怪氣的話。
中原中也臉上都蹦出青筋,但這次的他沒有再發怒,而是看向坐在衆人保護圈最後面的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很孩子氣的轉動着椅子:“這次的事亂步大人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