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涼州城樓，眺望遠方茫茫黃沙，眼中的堅毅褪去，顯出幾分迷茫。

身後的人一路跟着他來到這裡，場面異常壯觀，引得百姓紛紛張望。

領頭人本以為阿姜還要狡辯，做好了與他打嘴仗的準備，卻見人隻是站在這裡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想要順勢提議，不如就将阿姜從這推下去，也算是祭了戰場上的萬千亡魂，話沒出口就見阿姜從脖子上取下來什麼東西遞到嘴邊吹了一聲。

尖利的哨音穿透耳膜，不少人捂住了耳朵。

他們等了一會兒，四周安靜如常，阿姜也沒有别的動作，正當大家放松之際，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一道巨大黑影，向着城牆快速襲來！

一聲尖銳長嘯劃破天際，黑影轉瞬而至。

竟是隻腹部雪白羽尖漆黑的海東青！

海東青聽見熟悉的哨聲卻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張着翅膀在天空盤旋。

阿姜對着人群高聲道：“讓開，我不想傷人。”

他又吹了一聲哨子，回憶起為數不多的飼養這種鳥類的知識，架起了一隻胳臂。

海東青循着聲音落下來，展翅近兩米的猛禽自身重量加上快速下落帶來的力道可不是鬧着玩兒的，阿姜隻覺左臂一疼，整個人被往後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要不是時機實在是不合時宜，他大概自己都會笑出來。

阿姜無視了其他人無語又有點鄙視的眼神，架着鷹一步一步往前。

來到城門口，秦副将早備好了馬匹和水囊幹糧，阿姜翻身上馬奮力一夾馬肚子，馬便撒開蹄子沖了出去。

城樓上領頭鬧事的那人恨恨咬牙，忽然目光一亮，從一旁守城人手中奪過弓箭，箭尖直指阿姜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