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聞笙感覺他哥最近的行為有些不正常。

時不時就突然紅溫，可是明明這幾天降溫，天氣是越來越冷的……

而且經常頻繁地進出洗手間，有時候一天要洗三四次澡，每次都長達半小時以上，尤其是早晨的時候，洛聞笙好幾次醒來時，都能聽到浴室裡“嘩嘩”的水聲。

洛聞笙都要以為他哥是不是突然間有潔癖了。

他問他哥怎麼了，他哥說是上火。

洛聞笙有點不信。

但莫雲馳某天居然真提了一大包從老中醫那兒開來的中藥回來。洛聞笙驚得瞠目結舌，不得不信。

“哥，這中藥真能去火嗎？”洛聞笙拿着那幾包中草藥包在鼻尖聞了聞，跟隻好奇小狗似的。

“好苦~”他嫌棄地放下，臉蛋皺成了包子。

“良藥苦口。”他哥說。

洛聞笙好奇：“藥效怎麼樣？真下火嗎？”

莫雲馳沉默了片刻，自己也不太确定：“應該…能？”

他抓起那包被洛聞笙嫌苦放下的藥包，腦海裡又勾起了一些下午偷偷摸摸去看老中醫的不太愉快的回憶。

“城中村那裡的老楊中醫，多年的老牌子了。那老頭醫術了得，眼光毒辣。一眼就能給你看穿病症，保證藥到病除。”這是好友打着包票極力給他推薦的，據說他家裡奶奶舅舅有些什麼疑難雜症，都是在他那兒看好的。

莫雲馳半信半疑地去了。

在舊街道一個小小的老房子裡，前面挂着個《老楊中藥鋪》的招牌，可能是年代久遠了，招牌還掉了大半的漆。

“最近有些什麼症狀？”給他看病的老中醫問他。

莫雲馳：“上火。”

“手伸過來，把個脈看看。”楊老頭又說。

莫雲馳把手遞過去了。

老中醫搭在他手腕上摸了半響，看向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莫雲馳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明明穿得挺多的，但怎麼總有種褲子都不剩了被人看光的感覺。

是錯覺嗎？

終于，老中醫收回了手，令莫雲馳難熬的把脈環節終于過去了。

楊老頭：“确實是有點上火，不過問題不大。”

聽他說問題不大，莫雲馳一直懸着的心放下來不少：“需要喝藥嗎？或者您給我開點涼菜也行。”

“不用那麼麻煩。”老中醫沖他隐秘一笑，連眼尾的褶子都笑得疊在一起了，“你談個女朋友，自然就好了。”

莫雲馳聽得一愣：？？？

談女朋友？

他還真沒談過，也沒興趣談。

而且他已經結婚了啊，怎麼談？不是婚内出軌嘛？

“年輕人不要老是醉心事業和賺錢，戀愛也是要多談談的。”老中醫繼續勸。

莫雲馳糾結開口：“我……”

“不想談女朋友是吧？”老頭秒懂，“那也可以談個男朋友，一樣的。”

莫雲馳：“我結婚了。”

老頭：“？？？”

“嗯，我已婚。”莫雲馳點頭說，“不久前結的。”

這回輪到老中醫沉默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又找到了什麼新的缺口：“你和你愛人是異地分居吧？”

“不是。”莫雲馳搖頭，“我們就住在一起，天天都能見到。”

楊老頭好奇：“你們分房睡？”

莫雲馳繼續搖頭：“沒有，我們天天睡在同一張床上。”

“……”

老頭又沉默了，同時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凝重，像是遇見了從業以來遇到的最大未知難題。

他艱難開口：“你和你的愛人，從結婚起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同房？”

莫雲馳：“……”

這老頭真的有點本事啊，這都能知道？

莫雲馳将目光移向不遠處，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老中醫似乎很不解：“為什麼？你的愛人他…長得不好看？”

“胡說！”莫雲馳站起來厲聲反駁，“我愛人他分明長得特别好看！從小到大凡是見過他的人就沒有不誇的。而且他還很可愛，又善良，很……”

莫雲馳正持續吹小竹馬的彩虹屁，轉眼一看老中醫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吓得半個身子往後縮，差點就摔地上了。

連忙掐停，收斂了語速道歉：“抱歉，剛剛激動了。”

楊老頭艱難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唏噓道：“年輕人，不要這麼激動。”

“我最近真的上火嚴重。”莫雲馳語氣慚愧，“所以麻煩您還是給我開點降火氣的中藥調理一下吧！”

“價錢都好說，管用就行。”

“我可以給你開。”老中醫沉吟片刻，緩緩開口，“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是心理有點毛病。”

莫雲馳：？

他心理哪有毛病？

他明明從小到大心理測試都能拿高分的。

老中醫從老式抽屜裡掏了掏，找出來一張白色的小卡片：“這是我侄子的名片，在市醫院的心理科，你可以去找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