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喵——”
“咪唔~”
“喵昂。”
陸商秋聽到貓叫,眼睛艱難地睜開一條縫下一秒又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翻個身,下意識地伸出手向外摸索。
“喵——嗚——”見到陸商秋終于發出動靜了,貓貓的叫聲拖得更長了,聽起來就是非常字正腔圓的“餓——啦——”。
陸商秋實在是困,還是沒能掙脫睡意,轉眼就又要睡過去。這時,臉盤子圓墩墩、身材也不負其名的長毛大橘終于忍不住用頭頂開床帳鑽了進去,以一種與身形不相符的靈巧躍到床上。
有一就有二。
原本乖乖圍在床下的幾隻,見狀也是蠢蠢欲動。看見長毛橘順利鑽進床帳,原先僅是叫喚兩聲的貓咪們紛紛站起,有樣學樣也鑽進床帳裡、跳到床上。
貓貓們跳上床之後倒是不叫喚了,團團圍住陸商秋、倒在他身邊。
長毛橘不樂意離陸商秋那般遠,徑直走到他手邊。先是用頭蹭蹭陸商秋的手,後依着蹭的方向順勢往前一鑽、換個方向、躺倒,順利地用自己敦實的身體擠開原本在陸商秋懷裡的抱枕。它倒下的時候過于用力,結結實實地砸倒在陸商秋的懷裡。
“呃咳——”陸商秋被橘貓的這重重一擊給砸懵了,睜開眼就對上了長毛橘的大臉盤子,“月半——你這是又重了嗎?”
“哇唔~”月半才不理呢,看見陸商秋醒了,親親熱熱地湊上去蹭他的臉、沖他撒嬌,試圖要他摸摸自己。
月半是一隻長毛橘貓,長相可愛、圓頭圓腦的,身材也是圓潤敦實,貪吃、黏人、話還多。它撒起嬌來,聲音是又甜又嗲,令人招架不住。
看到自家可愛的貓貓沖你撒嬌賣乖,這哪還能有脾氣,當然是選擇順着它的意思——摸摸它啦。
陸商秋就頂着個淩亂的雞窩頭、惺忪的睡眼開始當個勤勤懇懇的按摩工具。他先是在小貓頭頂上輕撓幾下,再順着頭頂往後向脊背上摸,摸了幾把後就連着輕拍兩下小貓屁股。最後,撓撓月半的下巴,輕輕揉捏小貓的腮幫子和耳根。
聽着月半軟軟的呼噜聲,陸商秋不禁失笑。
“咩嗷~”聽到陸商秋的笑聲,月半暈乎乎地叫了一聲。
這下,另外的幾隻貓可就不幹了,當即來到陸商秋的身旁叫喚、輕拱他,催促他快些動作——不能厚此薄彼,要雨露均沾。
“好好好!都摸!都摸!”陸商秋挨個摸摸湊到身前的貓咪們。
貓多也是個甜蜜的負擔。
察覺到房裡有動靜傳出,在外候着的金銀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出聲問道:“郎君可是要起了?”
“進來吧。”陸商秋坐在床上一邊給小貓們當工具人一邊沖門外喊道,“金銀,把月半它們的生骨肉也拿進來。”
“知道了,郎君。”金銀麻利應道。然後他便讓财寶和端着水的丫鬟們先進門給陸商秋梳洗更衣,自己則去小廚房拿今天的貓食。
小丫鬟想給陸商秋穿衣。陸商秋沒這個習慣,伸出手擋了擋,示意拿着衣裳的小丫鬟不用靠近自己、讓财寶接手:“我自己來,讓财寶留這就行,你們先出去吧。”
财寶接過小丫鬟手中的衣裳,注意到小丫鬟有些不安的臉色,就邊替陸商秋整理邊說道:“郎君莫怪。她是新來的,還不清楚郎君的習慣。”
陸商秋搖頭:“無礙,本也不算是什麼事兒,隻是我的習慣罷了。”說完,麻溜地換好衣裳,快速梳洗一番。
看貓咪們都吃上飯了,陸商秋就打算去正廳和自家親親家人們一起用早飯。
走在去正廳的路上,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築和來來往往、身上穿着明顯不是現代服飾的下人們,陸商秋一時間有些恍惚,心中不禁感概,一眨眼穿到這裡也有快二十年了。
陸商秋曾很是疑惑自己為何會穿越,僅僅是睡了一覺,睜開眼時就已經是一個剛剛出生、正在哇哇大哭的嬰兒了。稍大些,他才知道自己穿越的還是個不認識的王朝。
陸商秋穿到的這個寅朝不是人們所熟知的朝代,是個曆史上沒有記錄的。不過,這裡的社會風氣倒是還不錯,人們的生活水平也不低。從寅朝第一任皇帝元興帝開始到現如今的景慶帝,這幾代的君主雖說不上是代代明君,但也沒有出現過昏庸無道的,都還算得上是治國有方。因此,百姓們的生活倒也不難過。
陸家還是京城裡說得上名号的大商賈,主要是做瓷器生意的,其他的多少也沾點。能在京城裡說得上名号,自然也就算是富商。再加上陸父是家主,隻有一妻且和妻子感情深厚,子嗣也是隻有妻子所生的兩個兒子。陸商秋又是幼子,前頭還有一個聰慧穩重的大哥頂着。家境富裕,父母慈愛、兄長穩重可靠也同樣疼惜小他十歲的幼弟,陸商秋也就安安心心躺平、高高興興地當條鹹魚。沒事就逗逗自己養的貓、研究研究吃食,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應該也不是猝死啊……”陸商秋喃喃自語道,“我記得睡前也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沒有一點要猝死前的征兆啊……”
“郎君是在同金銀說話嗎?”金銀聽到陸商秋似是在輕聲說着什麼,但聽不清,以為是在對自己吩咐些什麼,趕忙詢問道。
“恩?”聽到金銀說話,陸商秋回過神來,“啊,沒有,隻是我在想今日的早飯會有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