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鋪幹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看不出這些人神色的轉變,在那三人的手悄悄開始向下滑的時候,他就已經将手放到身後沖着其他鋪兵打手勢。
其他鋪兵自然也是訓練有素的,看到手勢後就不聲不響地拉近同那三人的距離,隻待一聲令下就可以将人控制住。
所以,在他們揮刀沖向陸商秋的時候還沒靠近人就已經被控制住了。
陸商秋在意識到他們是來鬧事的時候就已經時刻在提防着這三人的動作了,所以看到人拿着刀沖向他,又瞬間就被鋪兵打掉手裡的匕首、剪住雙手、鎖住身體不得動彈,他也隻是本能往後退了兩步、被面目猙獰的三人吓了一跳,此外并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這都已經要傷人了,哪還能不知道這三人的身份有鬼。
巡鋪将人控制住後又在他們身上搜出了用來裝夾竹桃的油紙,這下就是人證物證俱全,抵賴不得了。
“留步——”正當巡鋪要将鬧事的三人連帶着物證以及陸商秋、請來的大夫等人一同帶去軍巡鋪所做筆錄的時候,李於元帶着一隊人馬來到了貓咖。
“?”
巡鋪剛想發問來者何人,李於元就把令牌和文書都拿出來給他看了。
“這三人疑似同我們要抓捕的犯人有幹系,人我們得帶走。”李於元一邊冷着臉、表情不善地看着來貓咖鬧事的三人,一邊同巡鋪說明緣由。
巡鋪看着手裡的皇城司令牌以及緝拿令,仔細檢查确認真僞後便将鬧事之人移交給李於元。
皇城司,是執掌宮禁、周廬宿衛、刺探情報的守衛機構,也算是皇帝的耳目和爪牙。
跟皇城司扯上關系的疑犯,還是不要多問了。巡鋪如是想到。
将人移交後,巡鋪隻做了個簡單的記錄便拿着緝拿令和筆錄離開了。
“阿、阿峮?”齊晟看到竟是李於元親自來逮捕疑犯,驚訝之餘還記得要喊李於元的化名。
李於元會到貓咖來抓人,說起來也是因為昨日的引蛇出洞逮到了些小喽啰和幾個小頭目。經過一整夜加上一整個早晨的調查,摸到了些線索的同時李於元發現他們經常會幹些虐、殺狸奴以及捕殺老虎的事情,這讓他立馬想到會不會是幕後黑手已經聯想到了大貓這個方向上。
不過随即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如果是猜到些皇室的秘密,早該有風言風語出現在京城了。但是沒有,這就說明不是。那麼就可能是單純地厭惡狸奴?或者是說,厭惡大貓。
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李於元猜測,這背後之人說到底,約莫還是厭惡或是恨寅朝的象征以及寅朝的皇室。
說到狸奴,李於元想起了陸商秋的貓咖還有昨日想喂食的那人,頓時感覺不妙。
在審出那些小喽啰的确曾受命要去貓咖下毒、謀害小貓的時候,李於元的危機感達到了巅峰。于是他帶着人快馬加鞭來到貓咖,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緊趕慢趕還是晚來一步,所幸,沒有出什麼事。
看到李於元和齊晟在交談,陸商秋的思緒不由得發散了一瞬。
李於元這通身的氣勢以及方才巡鋪面對他時的态度,讓陸商秋更加确信他就是宗室子弟,還是身負要職的那一種。
看來……
今日李於元這一出讓陸商秋垂下眼簾,遮擋住眼睛裡的情緒,使得旁人一時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不過很快,陸商秋又重新打起精神來,飽含歉意地同貓咖的其他客人說:“很抱歉讓各位客人碰到這種事,這樣吧,在場的客人今日的消費全免了,就當是我們的一點小補償。”
“這也怨不得小陸老闆啊。”
“是啊是啊,誰會想到能碰上這晦氣的人來鬧事。”
“小陸老闆不用破費啦,原也不是你的問題。”
“……”
在場的客人七嘴八舌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