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跟在兩人後面,手上還拿着一個長條形的盒子。
“喵?”
三樓的待客室裡,三秀正在裡頭躲懶呢,忽然間有人從不常用的通道走近,它立即直起身子,去往靠近門口的隐蔽角落。
陸商秋一打開門,就跟一雙貓瞳對視上了,差點沒吓到,看清是貓咪的眼睛後,遲疑地喊道:“三秀?”
“唔咩。”原來是兩腳獸你帶着人上來啊。
三秀看到來人是自家兩腳獸,敷衍地蹭了蹭陸商秋後便放松下來地回到原本窩着的地方,還以為是圓圓說的壞人來呢。
“小貓累了正偷懶呢,先生莫怪。”陸商秋有點不好意思,解釋的同時也算是先發制人,他先主動說了,别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哈哈哈——”袁臨對于陸商秋的小心思門清,本來也不介意的他樂呵呵地道,“狸奴本就是喜歡自由自在、喜歡獨處的生物,這是它們的天性,很正常。”
“容我再向您确認一番,您可是袁臨袁大家?”陸商秋請袁臨坐下,又親自倒茶雙手奉上。
袁臨接過茶盞,爽快地承認了:“倒也稱不上大家,隻能說是于書畫一途開始得比他們早些。”
“上回我未能認出先生,還唐突地向您求畫,實在是不好意思。”陸商秋說着站起來向袁臨拱了拱手。
“诶——别。”袁臨及時扶住了陸商秋往下拱的手,“本就是我不想讓人知道、刻意隐瞞了實情,再加上那畫本就是打算贈與你這貓咖的,怎麼能算是唐突?”
陸商秋“嘿嘿”一笑,順着台階下:“先生不怪那可真是太好了。”
小滑頭。
袁臨失笑,罷了,有這機靈勁才好呢。
“咪唔?”你是上回很厲害的兩腳獸?
三秀跳到陸商秋腿上,歪着頭看了好一會袁臨,總覺得他十分眼熟,半晌才想起來前些日子看過他作畫。
“小友安好。”袁臨看到上回陪在他身邊畫畫的三秀在上下打量他,笑眯眯地打趣道,“小友可是認出我了?”
三秀想了想,湊到袁臨面前蹲好,伸出爪爪拍拍他的袖口,示意他給貓按摩。
在一旁看着的陸商秋:……
他知道自家小貓咪都是親人那一挂的,但是這也太主動了吧!他一時很想捂住自己的臉,假裝自己看不見……
袁臨卻是很上道地開始給三秀揉揉捏捏,一邊開口同陸商秋說話:“我這次來是将畫送來順帶再看看小貓們,沒承想現在似乎都知道我來過這了。”他的确是沒想到自己已經許多年不作畫了仍還有人惦記着他,認得出他的字。
“說起來,能畫出這幾年來唯一一副滿意的畫作,也得感謝小陸老闆開的這貓咖以及這些可愛的狸奴們。”袁臨感慨道,說着還揉了把三秀的耳朵根根,揉得三秀眯起了眼睛,後腳本能地抽動了幾下。
袁臨這些年,不是不想畫,隻是總覺得自己畫的東西都像是缺了點什麼,對新畫出來的畫作總是不滿意。但他也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這種問題實在是太困擾他了,以至于他近幾年都不曾再有畫作出世。
在試圖找出原因的日子裡,袁臨到處去走、到處去看,将寅朝大半個疆域都走了個遍,這才隐隐約約摸到了點門路。回到京城後,他再度開始作畫,但實在就差那麼臨門一腳。直到,他心中煩悶,隻身一人出來四處走走,來到了這貓咖、看到了那些活潑可愛的狸奴們,他就知道——他的那臨門一腳來了。
在三秀的陪伴下,他很快就畫出了畫作的草圖,有了雛形他回去後很快就将整幅畫作補充完整,一切都稱得上是行雲流水,幾乎沒有停筆遲疑的時候。
畫完,袁臨心裡就清楚,先前缺少的東西、缺少的感覺在這幅畫作裡都有了,這幅畫作也就成了。
“這幅畫我仍未給它取名,不如小陸老闆給取一個,可好?”袁臨讓随從幫展開他帶來的畫作,同時笑着看向陸商秋。
取名困難戶陸商秋:……
這可怎麼辦才好,取名……他是真的不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