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綜?
還是同性換乘戀綜?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是要和前任一起上的戀綜吧……
他的前任,不就是隻有——
等等。
賀宴直接翻到了合約的最後一頁,在合約簽字欄上面果然看到了祝盛庭的親筆簽名。
他是确認出席的嘉賓。
明果的節目組是怎麼找到他和祝盛庭的?
他和祝盛庭談過戀愛的事情,知道的人非常少,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第一,節目組為了噱頭直接去找了祝盛庭,沒有想過他前任是誰,沒想到邀請祝盛庭成功了,在知曉祝盛庭前任是誰之後,轉頭也來邀請了他。
第二,祝盛庭私底下自己找上了節目組。
這第二種可能性直接被賀宴否認了,祝盛庭不可能會去找自己主動去找節目組的,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好處。
賀宴對于節目組來找上門來、祝盛庭透露他倆曾經那段戀情這件事并不覺得生氣,因為他知道節目組肯定會保密,他不同意祝盛庭也不可能也沒必要大肆說出去,所以更多的是驚訝。
因為不管是哪種可能,祝盛庭都同意了參加。
賀宴看着合約上祝盛庭的筆迹思緒萬千,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襲來。
兜兜轉轉,從上城回到北城,那個問題又開始裹挾着他。
祝盛庭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賀宴不想去尋求這個答案。
他現在需要知曉參加這個節目的一切後果。
那就是他們曾經的那段感情必然會公之于衆,接受大衆各種眼光的評判。
他并不擔心自己的性向被公之于衆,因為早在兩年前同性婚姻被通過後,他就和父母出了櫃,他父母也一向開明,囑咐了他一些事情也并沒有幹涉太多他的私生活。
祝盛庭既然答應了,那應該也沒有這個方面的顧慮。
隻是連他自己都沒有要到結局答案的一段感情,還有必要裸露出來變得更加透明嗎?
祝盛庭又為什麼會答應呢……
賀宴把合同往前翻,前面是一些雙方約定的條例,如果拒絕也不會透露隐私出去。
所以他隻需要一個決定。
一切故事本該就這樣終止在那個荒唐的夜晚。
賀宴腦海裡一閃而過祝盛庭看不出任何端倪的笑容、慢慢撫上他背部文身的有些粗粝的指腹。
他的手指翻動着紙張,眼睛又落在了祝盛庭簽的名字上,随後自嘲地笑了一聲。
又是他被困在原地猶豫打轉,祝盛庭自己簽了名字看似把決定權抛給他,而自己還要想着祝盛庭内心是如何想的,完全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
祝盛庭,依舊是這樣一個過分的人。
既然如此,他不怕被所有人看到被所有人評判,那自己為什麼又要思慮那麼多呢?
不如就當做一場遊戲。
陪對方玩玩兒而已。
反正……最後也不可能複合。
想到這裡,賀宴翻了個白眼,抽了支筆,在合同的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賀宴簽完合同後給黃敏發了個消息。
一分鐘後,黃敏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
“小敏,幫我六月一号到二十号的檔期空出來。”賀宴把合同文件遞給了她。
黃敏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賀宴是要接受明果邀約的意思,不過什麼邀約要空二十天的檔期啊?
“好……”她的眼睛向下移,看到合同封面的時候直接禁了聲。
戀綜?
還是換乘戀綜?
啊?
宴哥前任誰啊不是,宴哥瘋了?
黃敏站在原地,腦子宕機了。
“沒關系的,”賀宴知道黃敏在想什麼,他寬慰地笑了一下,“可以和工作室的成員們都提前說一聲,下周飛深城錄制。”
黃敏深吸了一口氣,聽賀宴這麼說她明白了,這是賀宴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她緩了緩,消化了這個消息,“好的。”
黃敏捏着文件走出辦公室,手心都出了汗。
“啪啪——”
黃敏拍了兩下手,正在辦公的員工們齊齊看向她。
“朋友們十分鐘後我們開個會,宴哥接了明果的那個新合作。”
她猶豫着一字一句說着,“是,一個戀綜。”
“砰——”
朱轲從椅子上摔倒在地,他立馬爬起來,重新坐好,扶了扶眼鏡,尬笑,“不好意思。”
黃敏補充,“還是,同性前任戀綜。”
“砰——”
咖啡飛濺,髒了一地,陸枝慌裡慌張地把咖啡杯撿起來,拿紙擦着地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氣氛非常微妙。
張翹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咽了咽口水,遲疑地問:“敏姐,那……宴哥,前任是誰啊?”
“噓——”
黃敏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湊近和他們說:“這我哪敢問啊!剛剛在裡面别把我吓暈了!我還以為宴哥被奪舍了呢!”
“靠,我以為宴哥是母胎solo呢,這幾年看着一直清心寡欲的有沒什麼绯聞……還是男的,哦買嘎。”朱轲真的迷茫了。
黃敏腦海裡閃過一張臉,又把那張臉,擺到了賀宴身邊,感覺隐隐約約,有個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