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制片。”祝盛庭走到客廳中間和人打招呼。
七年前,他參演的那部夭折了的電影《嶺南無雙》領頭的制片人,就是眼前這位——譚聲銘。
當初在電影男主角被扒出嫖/娼吸毒之後,譚聲銘就帶領團隊果斷的退出了這個項目,沒有一點猶豫,哪怕賠損了幾千萬的資金。
而在三年前的柏林電影節,他又遇到了一次譚聲銘,對方和他聊起之前電影夭折之事,無意間袒露了其實在醜聞公開之前,劇組高層和幾位主要演員的經紀人都已經被通知了這件事,早就在想計策應對,而對于他們來說,退出是折損最低的方案。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剛拿完獎的祝盛庭意識到,曾經那段他沒有通告的日子,盡管他之前就知曉是朱潦和喬玲有意為之,那麼後續的一切都是因為電影夭折的推波助瀾。
如果說被發現和賀宴在談戀愛是當初那場蓄謀已久談判的導火線,那麼夭折的《嶺南無雙》,就是助燃劑。
所以那個時候喬玲對他說,他既運氣不好,也不夠聰明。
“祝導,好久不見,上一次還是在三年前的柏林電影節。”譚聲銘伸出一隻手。
對方平穩的語調把祝盛庭的思緒拉回現實,他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和人握手,“真的很久沒見了,沒想到你也來參加了這個節目。”
雖然譚聲銘不是抛頭露臉的角色,但在演藝圈内部還是非常有地位的存在,參與制作的幾部電影和電視劇都拿下過非常不錯的成績,在圈内聲望很大。
盡管譚聲銘今年已經37歲,但看上去非常成熟有韻味,不輸二十出頭的青春男大。
對方來參加這個節目,祝盛庭自然也是非常驚訝的。
不過他自己來參加這節目或許在别人看來同樣令人震驚。
無非是想來尋求一個答案而已,不過這個答案最終是否找尋到了,可能隻有自己知道。
“節目組安排好房間了嗎?”祝盛庭貼心地問了幾句。
譚聲銘抖落了一下身上的風衣,“嗯,在三樓,安排了一個單人間。”
“好的,我們前面來的都住的雙人間,二樓三樓都有,不過其他嘉賓有誰譚制片應該知道了吧?”祝盛庭走到吧台邊,倒了杯水。
“嗯,來之前我看過前面幾期直播回放和正片,本來我也應該昨天晚上和李源一起來的,但是被别的事情耽誤了,看你們昨天玩得很愉快。”譚聲銘接過祝盛庭遞過來的水,又說了句謝謝。
祝盛庭挑了挑眉說不客氣,他繞進廚房,“那譚制片吃過早餐了嗎?”
“吃過了,”譚聲銘把水杯輕輕放下,“那我先去收拾一下行李,待會兒見。”
“待會兒見。”祝盛庭轉過身,從冰箱裡拿出食材,看了眼時間,開始準備熬粥。
賀宴洗漱完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在樓梯口就聞到了南瓜粥清甜的香味。
他慢悠悠地走下樓,看見客廳上坐着傅逐醒、楊韶還有穿着運動背心的錢之行,都在幹自己的事情,沒有互相打擾。
賀宴經過客廳和他們都打過招呼,在廚房看見了熟悉的背影。
他自如地坐到餐桌上,開始用手指敲桌子。
祝盛庭聽見響動,回頭過看,眼裡閃過一瞬光,“我幫你裝粥?”
賀宴點頭,“好。”
祝盛庭裝了滿滿一大碗南瓜粥,還搭配了一盤鍋貼,遞到賀宴面前。
南瓜粥還冒着熱氣,賀宴慢條斯理地喝上了一口,香甜直接暖進了胃裡。
“好喝嗎?”祝盛庭撐着下巴看着對面的人。
賀宴又喝了一口,“嗯。”
祝盛庭滿意了,他又讓賀宴吃他第一次嘗試的牛肉鍋貼,賀宴看着自己對面眼睛亮晶晶的某人,輕輕擡起嘴角,輕聲說了句好吃。
“今天早上,來了最後一個新嘉賓。”祝盛庭談論起别的話題。
賀宴挖粥的動作一頓,“今天早上?”
“嗯,七點出頭的時候來的,應該是昨天剛結束工作就趕過來了,現在在三樓單人間休息,”祝盛庭接着說,“是譚聲銘。”
譚聲銘。
賀宴也是認識的,隻不過隻有一面之交,畢竟演藝圈來來回回最出名的就那麼幾個人,大家互相之間多多少少還是聽到過名頭的。
“其他人知道嗎?”賀宴餘光看到袁星粱和陸衡汀也前後從樓上下來了。
祝盛庭搖搖頭,“我還沒說,待會兒他應該會自己再下來自我介紹。”
好巧不巧,他話音剛落,就見客廳裡的衆人用一種很奇異驚詫的目光看向樓梯。
賀宴順着他們的目光看過去,是譚聲銘走了下來,和他一起下來的,還有同在三樓單人間的李源。
“大家好,我是譚聲銘,工作原因來遲了。”譚聲銘聲音很沉,語調很穩,給人的感覺很從容可靠。
“沒想到一出房門就遇到譚制片了,我還很驚訝,以為是自己沒睡醒。”李源開玩笑。
袁星粱看見眼前的人瞳孔一顫,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心跳不受控地加快。
祝盛庭脫掉身上的圍裙起身走到客廳,“譚制片來得很早,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說一聲。”
賀宴擦了擦嘴,跟在祝盛庭身後進了客廳和譚聲銘打了招呼。
“沒關系,很榮幸。”楊韶溫柔地笑了一下,和譚聲銘握了握手。
客廳一時間熱鬧起來,因為昨晚喝多了最遲下樓的周乘隐看見眼前的場景也有點不可置信。
“譚制片,沒想到我們提前遇到了。”周乘隐拍了拍譚聲銘的肩,然後又向衆人解釋道,“我們下一部戲有合作,譚制片眼光非常獨到,很厲害。”
“節目組今天有發什麼任務嗎?”錢之行探頭問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