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賀宴……感覺也不一定能因此就“原諒”?因為曾經确實很痛苦,啊,能理解盛宴兩個人,但是沒那麼容易】
【我還是想刀死夢傳……接現在就倒閉】
【這一個半小時的直播,我也好煎熬,放映室都沒有人說話】
【啊……直播結束了,莫名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不知道下一場是什麼時候】
*
直播結束後,大家神色各異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咚咚咚——”
賀宴疊衣服的手蹲了一下,放下衣服走過去開門,一打開門,就看到祝盛庭站在門口。
“能……和你單獨聊聊嗎?”祝盛庭低頭看着他。
賀宴眨了眨眼,回頭和袁星粱對視了一眼,袁星粱笑了笑,他又轉過來,點點頭,跟着祝盛庭走了出去。
賀宴看着祝盛庭的背影有片刻愣神,兩個人走到了沒什麼人的後花園。
“你找我……想說什麼。”賀宴問。
“雖然是當初有些難以啟齒的苦衷,但我在今天必須一五一十的告訴你。”祝盛庭輕聲開口。
“七年前,你生日那次,我們回東庭郡的第二天,被朱潦看到了,他把這件事告訴了喬玲。”
盡管賀宴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心口微微顫抖着。
“其實當時我本來以為是喬玲派人跟蹤的我們,所以拍下了照片,幾年後朱潦聯系過我一次,和我說了真相,本來那天他來東庭郡找我,是為了告訴我《嶺南無雙》出事的事情,後來誤打誤撞碰到了我們。”
“我去美國,是因為,”祝盛庭眼眶有些紅,他沒有去看賀宴,“我母親的病,是乳腺癌晚期,我被醫生告知有突破的可能,所以才做了決定,轉移到美國的醫院去治療。”
賀宴的胸腔因為祝盛庭的話劇烈起伏着,“宋阿姨,現在怎麼樣了?”
祝盛庭溫柔地笑了一下,“别擔心,她在四年前就已經好轉了,現在身體很好,現在正在普羅旺斯旅遊,她……後來知道了我們曾經在一起過的事情,也很想你。”
賀宴的眼眶驟然紅了,他垂下眼睛,又怕眼淚滴落,慌張地眨眼。
“那段時間我因為忙于轉院的事情,所以并沒有在意朱潦他們沒給我安排通告的事情,直到我知曉了嶺南無雙的事情,後來……我猜到了什麼,就直接去找了喬玲。”祝盛庭接着說。
“我知道喬玲不會再重用我了,因為我們違反了當初合約的條例,我不想讓她再去影響到你,所以我向她提出了條件。”
“我主動和你分手,她不追責我的違約金。”
“再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空氣仿佛停滞了,賀宴的眼淚還是沒有被止住,他咬紅了自己的唇,抽泣着開口:“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找我,在重新見到我的時候不和我說?”
祝盛庭想伸手摸去賀宴臉上的淚,卻又懸挂着不敢觸碰,最後還是收回了手。
“對……”
他想到賀宴曾經說過的話,把“對不起”三個字咽了回去。
“因為我是膽小鬼。”
“比起怕你恨我,我更怕你已經把我放在了最無足輕重的角落,把我當作你生命裡可有可無的角色,偶爾想起的時候内心也已經沒有了波瀾。”
“我也害怕你身邊……有了新的人,而曾經這些種種,如果我現在重新再說出口,又會顯得自欺欺人。”
“但是你答應了這個節目的邀請,所以我好像,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勝算。”
賀宴擡手擦了擦眼淚,他的心髒溢出血來又被灌進生命的水,他曾經想要的答案在七年後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他的時刻要到了。
“祝盛庭。”
“你知道嗎,從我重新遇到你的那天開始,見到你的時候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痛苦。”
“我以為我早就不會因為你産生那麼大的情緒波動,後來才發現是我在自欺欺人,當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還是想不顧一切的抓着你問你當年的理由是什麼。”
“你最後挂斷我那通電話的時候,都沒回答還愛不愛我。”
祝盛庭的心因為賀宴的一番話被重重地摔到地面,又墜入無盡的深淵裡,陣痛像無數把鋒利的刀,絞得他五髒六腑面目全非。
“我每次都想說服自己那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你已經不重要了,過去那麼久了還有什麼重要的呢?”
“然後你又出現了,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我面前,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我也是真的瘋了,那天晚上……就跟着你走。”賀宴耳尖變得有些紅。
“又拉着我來上這個綜藝,是想看着我愛上别人還是想怎麼樣呢?我也來找我想要的答案,所以我答應了。”
“不算你赢。”賀宴偏過頭,沒看他。
祝盛庭湊近,又不敢離得太近,晚風拂過賀宴的發絲,香氣印落在他的唇心。
“嗯,不算,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才算。”
賀宴的耳朵和剛才的淚一樣滾燙,心口堵塞的霧霾被輕輕驅散,“祝盛庭,其實你很笨。”
祝盛庭全盤接受賀宴給他的所有評價,“嗯。”
“第一場在北城的演唱會,那些玫瑰花是你托夏導送的吧,以她的名義。”賀宴喉結滾動着,他直視着祝盛庭。
祝盛庭心口一震,手腕有些發麻。
“卡片上祝福的字,我看過,很明顯,”賀宴眼睛又有些濕潤,“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