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宴,起床了?”祝盛庭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走進房間。
賀宴艱難地坐起身體,沒忍住“嘶”了一聲。
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泛疼,特别是某個難以啟齒的位置,他幽怨地盯着某位罪魁禍首走到自己身邊。
罪魁禍首本人欣然接受他的審視,耐心地舀着粥散熱。
賀宴立起上半身靠在床頭,微微低頭一看,睡衣露出來的胸口處,密密麻麻都是紅斑。
“祝盛庭,都說了今天要拍MV,”他解開兩顆扣子,展示着那些星星點點的痕迹,從被子裡伸出一隻腳來踢了踢祝盛庭的膝蓋,“連我的手腕上都是,你能不能别給我工作人員加重負擔?”
祝盛庭放下勺子坐在床邊,心情很好地握住賀宴的手腕,在留有紅印的地方落下一枚又一枚輕吻。
“可以不用遮,反正我們是公開情侶。”他無所謂地說着。
賀宴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傷風敗俗。”
“還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漱?”祝盛庭重新站起身。
賀宴小幅度搖搖頭,慢吞吞地站起來,雖然動作緩慢,但還算穩,并沒有到要被抱的程度。
他和祝盛庭兩個人太久沒開葷,做起來完全沒節制,從昨天晚上九點多一直到淩晨三四點兩個人才停。
賀宴邊刷着牙邊閉上眼,腦海裡閃過昨晚的一些細節。
文身處被反複撫摸,好像還留有祝盛庭溫熱的觸感。
祝盛庭格外喜歡這個文身,背對着姿勢的時候手掌幾乎沒有從上面挪開過。
昨晚是他們複合之後的第一次溫存,他完全縱容祝盛庭,祝盛庭要如何他就如何,他抛卻了那些羞澀、欲拒還迎,主動打開更多,嘴裡索要更多,接納對方的所有。
以至于祝盛庭變得更加克制,也更加瘋狂。
其實他才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亦或是幫兇。
幾分鐘後,他洗漱完,剛走出浴室,就被祝盛庭抵在了門邊親啄了一口。
“薄荷味的。”祝盛庭得寸進尺地又在賀宴的唇上輕輕舔了一口。
賀宴用手捏住眼前人的下巴,“你是狗嗎?”
祝盛庭環住他的腰身,“在你面前可以是。”
賀宴頗感肉麻,用手肘頂了下祝盛庭腹肌,“我要喝粥,餓了。”
窗外太陽正好,暖融融地曬在房間的地闆上,賀宴還是被抱起來,又被穩穩當當地放在柔軟的被子上。
“現在應該不燙了,你先吃幾口,我們再下去。”祝盛庭把碗拿起來,舀起一勺遞到賀宴嘴邊。
賀宴任人喂,一口一口吃着,慢慢填飽自己空蕩蕩的胃。
祝盛庭的廚藝本來就不錯,這幾年下來變得更加精湛了,普普通通一碗皮蛋瘦肉粥,煮得軟糯噴香,沒幾分鐘的功夫,一碗粥就見了底。
“幾點了?”賀宴揉了揉肚子。
“快十二點了,”祝盛庭看了眼時間,“我聯系過詹鳴,他和黃敏一點半的時候會來接我們。”
賀宴點點頭,慵懶地靠在祝盛庭的肩膀上,突然想起來什麼,“你吃過午飯了吧?”
“吃了的,換身衣服吧,今天穿什麼?”祝盛庭偏過頭輕聲問。
賀宴看了眼祝盛庭身上的白色短袖和黑色工裝褲,思索了一會兒,“我要穿藍色襯衫,衣櫃左數第二個第二格櫃子右數第四件,褲子就穿放在同個櫃子的下面第二條牛仔褲。”
祝盛庭聞言起身去給人拿衣服。
自從《錯頻戀愛》錄制結束之後,祝盛庭和賀宴一回到北城,就心有靈犀地開始了同居的日子。
因為賀宴現在住的這棟别墅的裝修風格他自己非常喜歡,所以最後兩個人商量的結果是祝盛庭搬過來和他一起住。
賀宴的衣服非常多,他又喜歡分門别類的收納,有整整一個房間的衣帽間。
祝盛庭按照賀宴剛剛說的,走到衣櫃前,把賀宴要的那件藍色條紋襯衫拿了出來,又開始去翻褲子。
結果翻着翻着,他好像在牛仔褲裡碰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祝盛庭輕蹙了下眉,把褲子和那個東西一齊拿了出來。
他看着手上的東西愣住。
是《春城以北》的碟片,還是有他專屬親筆簽名的限量碟片。
當初他隻簽了三份,是電影最初剪輯的版本,當時他并沒有對這部電影抱有非常大的期望,所以隻簽了三份。
沒想到最後口碑和票房雙豐收,而有他簽名的三份碟片,早就被搶光了。
後來的紀念碟片做得更加精美,也雕刻有他的簽名,不會像現在他手上拿着的這份一樣字迹被磨損。
“祝盛庭——”
賀宴光着腳急匆匆地從房間跑出來,看到祝盛庭手上拿着的東西猛得止住了腳步。
“我……”他站在原地,紅着耳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祝盛庭看了眼賀宴光着的腳,幾步走過去将人抱起到沙發椅上,自己蹲在賀宴的面前。
“你說,你沒有看過我之前的作品。”他的聲音低沉,比剛才要啞。
賀宴垂眸,認真地看着眼前的人,撫摸着祝盛庭的眉骨,輕聲開口:“太陽升起之前,春天就會來,請在春天到來之前,不要離開我。”
這是《春城以北》裡的經典台詞,有無數觀衆在主角之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落下眼淚,也在現在被很多演員再次模仿演繹。
祝盛庭的心一下子融化成水,他湊近賀宴的臉,把滾燙的吻落在賀宴的唇。
呼吸交融的瞬間——
“我發誓,在春天到來之前,除了死亡提前降臨,我不會離開你。”
祝盛庭笑着接下了賀宴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