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因證據不足,其女狀告莫裡森·麥克米蘭涉嫌謀害妻子并嫁禍他人一案不予成立,當庭駁回。
随着表決結果宣告,莫裡森即将被壓往阿茲卡班,離開前,他怨恨地瞪向溫妮,那個總是膽小怯懦女孩挺直腰杆,微笑着目送他遠去,口型不斷變換,她說——
祝你好運,父親。
莫裡森目呲欲裂,怒吼着要沖回去撕碎她,傲羅及時施咒,阻止他的暴起。
審判室的光離他越來越遠,那道纖細的身影越來越模糊,不像她的母親,不像他,也不像她自己。像是、像是……
海浪拍打崖壁,陰森的監獄中除了犯人,隻餘下非人的守衛,折磨他們日漸脆弱的神經。
莫裡森終于想起,那副姿态像誰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會做這種事情。”全校公認受歡迎的好學生裡德爾輕笑道。
他身旁的女孩面無表情地拍拍手,似是不解氣,想要再做點什麼,幾個深呼吸過去,她冷靜下來,還是放過了年少的莫裡森。
她挽起金色的發絲,舉起魔杖,蹲在莫裡森面前,似笑非笑:“你都不信,那就沒人相信了,多好啊。”
那副神情,哪怕他當衆揭穿她也滿不在乎的神韻,沒人相信他說的話,她也是那樣站在那裡,譏諷、憐憫,還有——完全沒放在眼裡的蔑視。
冰冷的感覺吸走了莫裡森所有快樂,記憶從劇痛中回歸,如詛咒低吟,在腦海環繞。
“裡德爾!你就不怕你裝出來的完美形象因此毀于一旦嗎!”
“喂蛇吧。”少年冰冷的聲音。
少女的調笑:“不好吧?拿這種東西作為食物,容易消化不良的。”
“肮髒的廢物混血,羅爾比我做得更過分,而你隻敢朝我下手!”
“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為什麼!為什麼針對我!”
“為什麼?莫裡森·麥克米蘭先生,我由衷的希望,你不會有明白的一天。”
阿茲卡班的囚徒瘋瘋癫癫,叫得再凄慘,也不會有人在意,不會被人同情,泯滅于北海翻滾浪花,無聲無息地落下帷幕。
*
溫妮恍惚片刻,直到再也看不見父親的身影,她身形一晃,及時撐住台面才不至于腿軟倒地。
學着菲奧娜的樣子果然很好用,可惜她隻能靠硬撐來維持,像是虛張聲勢,好在沒被看出端倪。
溫妮慢慢地走出審判室,伊恩和叔父叔母都追上來,想要說很多話,最後隻剩一句:“回家吧。”
溫妮緩緩搖頭,拒絕了他們的邀請。
她順着進入魔法部的路線,又回到了陽光明媚的地面,打開電話亭的門,在街邊站定,茫然地四處觀望。
對面街角的咖啡店,有人坐在店裡,撐着下巴,笑盈盈地注視她,直到她們對上視線。
那人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單手撐着桌面起身,推開咖啡廳的門,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她穿着一條簡單随意的麻瓜碎花裙,黑發束起高馬尾,青春靓麗,仿佛普通的麻瓜女高中生一般不起眼。
溫妮怪叫一聲,腳步越來越快,最後直直撲進她的懷裡。
“菲奧娜!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溫妮·麥米蘭,開啟了全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