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展凝神,仔細看了看棕熊的肚子,發現棕熊應該是剛吃飽,恐怕要好一會才會再出去尋找食物。
據齊展了解,棕熊吃飽後,恐怕幾天甚至一周時間内,都不會再度出去覓食。
他們都趕路趕了多久了,也沒見後頭有人追過來,他們幹脆就在這處地方安頓幾天,等棕熊自己餓得受不了,出去覓食時,他們再離開。
就是那些人非得死心眼,非要抓住他們不可,那正好,說不定能引開棕熊,讓他們趁機離開。
齊展見薩雷特仍舊低着頭、眉頭緊鎖,便笑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柔中帶着幾分鼓勵:“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薩雷特。别忘了,你還不到十四歲呢,就已經是我們小隊的領路人了。像你這樣年紀的孩子,很多還在玩耍、無憂無慮地過着日子,而你已經能在野外生存下去,甚至帶領我這個成年人。”
他頓了頓,調侃道:“說真的,在你面前,我看起來倒像個柔弱的新手。要比起野外生存的本事,咱們的角色早就反了過來,這倒是讓我覺得有點羞愧。”
薩雷特擡起頭,眼底一閃而過因被誇獎而難以掩飾的欣喜,唇角微微揚起,但他很快收斂了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聲音溫柔卻堅定:“展,你是一個強大的大魔法師,一點都不柔弱。”他注視着齊展,天藍色的眼中帶着一種深邃的情感,仿佛不希望對方輕視自己的力量,“每次遇到危險,你總是帶着我們渡過難關。那種力量……絕非尋常之人能擁有。”
他看了一眼海螺屋,心想,雖然展的魔法無法直接攻擊别人,但是他的守護型魔法非常強大,能數次帶領他們逃脫危險。
齊展想到自己的系統,忍不住輕笑一聲:“說起來,還多虧了我的系統。雖然是個啞巴系統,但确實幫了我們不少。”他眨眨眼,開玩笑般地補充,“要不是它,我可能早在這片荒野裡餓死了。真要說起來,我發現我是一個靠‘外援’才勉強撐住的‘弱者’。”
他的話讓薩雷特微微皺眉,顯然并不完全理解“系統”是什麼,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最終,他隻是笃定地搖了搖頭:“不管有沒有‘外援’,你确實非常強大。”
齊展看着薩雷特一本正經的神情,不禁笑意更濃,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那我就聽你的,勉強算是‘強大’吧。”
安慰了薩雷特一會,又将嬰兒背帶裡的小白放出來,讓他在草坪上爬着玩,自己去系統土地那裡繼續種植和收割了。
現在他能手動收割就手動收割,手動收割雖然沒有一件收割那麼方便,但産量高,再說總共就這麼大塊地,也廢不了什麼事。
老虎捕獵時很有耐心,它在後面跟着齊展等人,耐心觀察他們的動向,等待合适的時機,再迅速出擊,抓住齊展他們。
可正因為薩雷特突如其來的滑倒,導緻老虎不得不在棕熊的威脅下,迅速出擊,想要叼起一個獵物就跑,可惜想法很美好,事實卻讓老虎很是懵逼。
它被彈飛後,還是不願意放棄,在這處詭異小院的另一側,繼續等待時機。
齊展可不會給它可乘之機,他種植的地方正好靠近老虎,老虎此刻就在院子圍欄外面,鼻子緊緊貼着圍欄,維持在一個不被圍欄彈飛的位置,緊緊盯着近在咫尺的獵物。
老虎極為龐大,虎爪幾乎有齊展的腦袋大小,時不時抓撓着空氣,試圖想将爪子伸進來,可惜一直被一種看不見的薄膜給擋着,碩大的虎爪怎麼都伸不進小院。
被一頭猛獸緊緊盯着,齊展有一種被老闆盯着幹活的錯覺,完全沒辦法淡定地種植,他幹脆背對着老虎,将這塊土地拖動到院子中間去了。
薩雷特正在和瑟蘭斯小聲說話。
瑟蘭斯看着山洞中,表面上似乎趴在那裡打盹,實際上卻緊緊盯着他們的棕熊,心裡突然生出疑問:“哥哥,展的魔力那麼強大,為什麼不用魔力直接擊退棕熊呢?”
薩雷特微微側身,輕輕拍了拍瑟蘭斯的肩膀,示意他小聲些,警惕的目光仍然掃視着山洞的方向。他低聲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展的力量……确實不尋常。他從未用魔法去攻擊或傷害任何生物,哪怕那些擋了我們去路的野獸,他也隻是想辦法避開,而不是驅逐。”
瑟蘭斯默默點頭,心中充滿疑惑:“是啊。他的那些煉金物品能造出奇妙的房子,隔絕外界的危險,但似乎沒有任何攻擊性……就像是,為了生活而存在的魔法。”
薩雷特的眼神透出一絲複雜:“一開始,我以為他可能是某個古老時代的大魔法師,或許來自某個隐秘的地方。但細想後發現,他的一切——他的食物、衣物,甚至對這片大陸的常識都很陌生——都不像是我們所認知的大魔法師。”
瑟蘭斯低聲問:“哥哥……那你覺得展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薩雷特沉默了片刻,眼中掠過一絲柔和與堅定:“我還不确定,瑟蘭斯。他也許來自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方,甚至連他自己都在摸索适應這裡的生活。不過,無論他來自哪裡,對我來說,他是……”薩雷特的語氣微微一頓,内心湧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瑟蘭斯似乎讀懂了哥哥的心意,嘴角微微揚起:“不論他來自哪裡,他都是那個慷慨善良的展。”
薩雷特點了點頭,眼中帶着一絲堅定:“對。也許有一天,展會主動告訴我們他的來曆,但在那之前,我們會陪在他身邊,不去追問,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兩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地明白,他們已經将這個神秘的黑發青年視作了親人一般重要。無論未來有什麼未知的秘密等待揭曉,他們都将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