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亡靈們瞬間愣住,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他竟然……在給精靈幼崽喂肉湯?”一個亡靈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裡充滿了震驚,“精靈從不食肉的啊!”
“那幼崽竟然喝得如此歡暢?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另一個亡靈的聲音顫抖着,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沉默片刻後,一個亡靈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鬼火一閃,壓低了聲音說:“你們還記得那個紅頭發的小男孩嗎?我們之前把他推到這院子前,想試探這院子的深淺……”
另一個亡靈立即附和,眼神複雜地盯着院中的黑發青年,“是啊,誰知道這黑發青年當着我們的面,竟毫不猶豫地把那個小孩帶了進去……現在看來,他完全不在意我們的試探,甚至對我們的存在視若無睹!”
亡靈們再次陷入沉默,既為青年的淡然态度感到憤怒,又被久違的饑餓感折磨得焦躁不安。
它們憤憤不平地擠在一起,低聲咒罵着,眼中的鬼火越燒越旺,幾乎要爆裂開來。
“該死的!”其中一個亡靈低聲嘟囔,聲音充滿怨氣,“這小子明明能看到我們,卻裝作沒看到,敢戲弄我們這些死了幾百上千年的亡靈,真覺得自己有趣嗎?”
“還有,現在吃得那麼香,倒是敢拿點東西給我們嘗嘗!”另一隻亡靈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鬼火閃爍,滿是憤怒的光芒,“我們才是沼澤的主宰,他算個什麼東西!”
“阿嚏!”
齊展又打了個噴嚏,聲音在院子裡回蕩。旁邊正吃着火鍋的薩雷特和瑟蘭斯聞聲立刻停下筷子,關切地望過來。
“展,你怎麼了?”褐發藍眼的少年微微皺眉,神情中透出一絲擔憂,“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瑟蘭斯則直接湊上前,皺起小眉頭,一臉認真地說:“你是不是受外面的瘴氣影響了?咱們可以進屋吃的!”
齊展看着這兩個小家夥緊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歎了口氣道:“唉,看來歲月不饒人啊,打個噴嚏都能吓到你們。”他故意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不過,你們瞧我這麼帥,身體怎麼可能出問題?我猜啊,是有人暗戀我,想得我鼻子發癢。”
薩雷特聽完,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在極力忍笑,但語氣依舊有些不放心:“展,你真的不要逞強。這裡的環境畢竟特殊,說不定真有影響。”
齊展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眨眨眼,故意壓低聲音:“不行,這事要保密,要是被别人知道我的魅力能影響環境,那還了得?”
瑟蘭斯忍不住笑出聲來,但還是有些擔心,小聲嘀咕着:“希望真是這樣……可别是什麼詛咒或者邪門力量。”
齊展一把揉了揉他的頭:“小鬼頭,哪有這麼多邪門事兒?你以為我還會這麼容易中招?海螺屋已經把那些東西都屏蔽啦!”他笑得一臉輕松,“今天的正事是把火鍋幹完,可别讓這些‘暗戀’影響我們了!”
瑟蘭斯将自己的頭發仔細梳理好,直到确認自己的頭發整齊無誤,這才開始吃飯。他可不想再像以前流浪時那樣,總是亂糟糟的,現在他可是有家的人了。
齊展看着瑟蘭斯一闆一眼的樣子,忍不住輕輕一笑,微微揚眉,帶着幾分揶揄:“瑟蘭斯,你才幾歲啊,就知道愛美了?”
瑟蘭斯的小臉一紅,擡頭看了看齊展,又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哥哥薩雷特。哥哥的臉上已經不再是最初的削瘦模樣,而是多了幾分健康的氣色,個頭也高了不少。
他又轉頭看向滿臉含笑的黑發青年,瑟蘭斯的小心髒不禁跳了跳,滿滿的都是幸福和依戀,小聲嘟囔道:“我隻是……想讓自己看着幹幹淨淨的嘛。”
齊展愣了愣,随即笑得更深,伸出手又在他頭頂揉了揉,故意逗他。瑟蘭斯被逗得小臉漲紅,忙不疊地又開始認真整理頭發。齊展無奈地搖頭笑道:“真是個小大人……”
旁邊的薩雷特看他們互動,微微一笑,眼底閃過一絲淺淺的溫柔,默默夾了一塊肉放進齊展的碗裡,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們不知道的是,外頭正是一群氣急敗壞的亡靈在咒罵着齊展。
亡靈們眼見自己的一切詛咒和怒火都像泥牛入海般無效,罵罵咧咧地徘徊了一會兒,最終心有不甘地消失在迷霧深處。
這群亡靈其實早在昨日就将齊展拉入了亡靈國度,照理說,齊展應該能看到它們。
或者至少有意識到它們的存在。然而,這個黑發青年卻全然無視,仿佛周圍一切都與他無關。
亡靈們悄悄靠近他的院子,試圖用低語和詭異的幻象吸引他的注意。
可他依舊無動于衷,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仿佛根本看不到這些在院外徘徊的亡靈。
亡靈們愈發迷惑不解,尤其是年長一些的亡靈,更是感到羞辱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