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展現在徹底不怕這把詭異、毒舌、暴躁、傲慢的鑰匙了,也因為這把銅鑰匙欠揍的語氣十分有那種活人的感覺,因此齊展這會倒是不再怕他是個鬼了。
而是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那把鑰匙,又打量了一眼破舊不堪的樹屋,向鑰匙發出疑問:“既然你是幾千年前的大魔法師,怎麼變成了一把鑰匙?又在這處地坑底下的森林裡?”他心裡還在吐槽:這名叫克雷的大魔法師,混得也太慘了吧!
神聖大魔法師克雷遭遇了最為悲催的時刻。
在齊展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題問出口後,那把态度極為高傲的鑰匙瞬間沉默了,半晌沒有再開口。
樹屋内的氣氛有些詭異,銅鑰匙再次在空中漂浮。它開始開口,聲音尖銳且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看着你們這些人的模樣,我就覺得有些無趣。黑發黑眼,真是典型的外鄉人,柔和得像是溫室裡的花朵。”鑰匙的聲音帶着譏諷,似乎沒有聽到齊展的問題。
齊展微微蹙眉,心裡已不再是之前的疑惑,而是變得有些無奈。他已經習慣了這把鑰匙的毒舌。齊展沒有回應,目光略微掃向其他人。
接着,鑰匙的目光轉向他懷裡的小白,語氣一轉,更加尖銳:“看你那副傲慢無禮的模樣,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精靈的傲氣,真讓人看得起雞皮疙瘩。”
齊展抱緊小白,低聲安撫:“别理它,小白。”他心裡有些想笑,這什麼神聖大魔法師克雷啊,還跟一個奶娃娃吵架。但嘴角卻壓抑住了,沒讓自己露出太多情緒。
銅鑰匙随即飄向薩雷特和瑟蘭斯,兩人沒有回避它的目光,鑰匙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嘲笑:“哦?人族和獸人族的混血,真是不尋常,竟然走到這一步。你們真以為自己能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立足嗎?”
薩雷特皺了皺眉,卻沒有反應,隻是依舊站在一旁,仿佛完全不在意這些挑釁。
瑟蘭斯則大叫道:“你是什麼大魔法師啊,你就是個壞人!”
銅鑰匙“呵呵”了兩聲,沒有理他,又飄到正偷偷看着魔法書的澤維爾面前,它的語氣變得稍微輕柔了一些:“這小家夥倒是有點看頭,居然能對這本古老的魔法書如此感興趣,比起你們這些人倒是有點志向。”
澤維爾擡起頭,疑惑地看着這個自說自話的銅鑰匙。
齊展從一開始的好奇,到現在的無奈,已經完全習慣了這把神奇又毒舌的鑰匙的存在。
就在這時,這把銅鑰匙指着趴伏在桌面上的白骨,趾高氣昂地沖着齊展道:“你們離開前,把我這副骨頭帶走!”
齊展看了眼那把浮在空中的銅鑰匙,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瞥向旁邊那具已經化為枯骨的屍體,心裡不禁翻了個白眼。
他沒想到鑰匙要求他帶着這具枯骨一起走。
“帶走?你讓我帶走?”齊展的語氣帶着不滿,卻又不敢太激烈地反駁,畢竟這把鑰匙明顯比他想象的還要古怪,“你不是應該隻是個鑰匙嗎?你居然讓我帶着這個枯骨?”他心裡雖然百般嫌棄,但還是很清楚,這個充滿神秘的鑰匙顯然不是他能随便忽視的存在。
那把鑰匙在空中微微一顫,似乎有些不悅,但依舊保持着那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語氣:“哼!你以為我能甘心繼續被這破樹屋困着?幾千年了,孤獨的歲月已經讓我精疲力盡了。你是幸運兒,能夠承載偉大的魔法師克雷的榮耀,帶我離開這該死的地方。至于這具枯骨,哼,這隻是一個不起眼的身體,沒什麼價值。但它是我變成鑰匙之前的容器,帶走它,才能保住我完整的存在。你懂嗎?”
齊展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把厚顔無恥要求他帶走枯骨的鑰匙。
它飛到他面前時,依舊是傲慢至極,似乎認為自己在賜予齊展莫大的榮耀。它飄在半空,姿态中帶着不屑,似乎在看着齊展,而且像是在看待一隻低等生物。
齊展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微微握緊,心中産生了沖動,想直接一巴掌拍過去。
但想象一下,揍一把銅鑰匙的畫面實在太過詭異,齊展忍住了這個沖動。
正當他沉默不語時,鑰匙顯然沒有停下繼續侮辱人的打算,它繼續挑釁道:“你不覺得,我的骨頭簡直是你榮幸的象征嗎?你知道嗎,我是幾千年前的偉大魔法師克雷,而你居然能夠得以攜帶我,是多麼的幸運。就連光明神都願意寵愛你,選擇你做我的新的攜帶者。”
齊展心中一陣無奈,這把鑰匙簡直是個自戀狂,毒舌且不可理喻。見齊展并未立刻回應,它輕蔑地掃了一眼齊展和其他人,忽然停頓了一下,像是發現了什麼。
“哦,原來你們這些人身上都沒有儲物用的魔法道具?”鑰匙冷笑着看了看齊展幾人,搖了搖頭,“真是沒見識過更強大的東西。你們以為就憑你們這些身體,能帶走我的骨頭嗎?”
齊展并未理會它的嘲諷,心裡已經漸漸無奈。他知道,眼前這把驕傲的鑰匙顯然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就在這時,鑰匙開始在空中快速飛舞,進入了樹屋内部。
“等着吧,我找找看有沒有辦法讓你們能帶走這副骨頭。”鑰匙冷哼一聲,似乎不屑于與他們多說,開始翻動樹屋裡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