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下來,但今晚警視廳的人比白天的時候還要多,走廊裡随處可見蹲着的暴力團成員,有的身上還挂着彩,審訊室門口不時有警察進進出出,裡面被審訊的罪犯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
有看起來挺年輕的成員耐不住性子悄悄擡起頭觀察,但很快就被看管的警察呵斥,告訴他們不許擡頭,不許說話。
在不遠處的筆錄室中,江戶川柯南被帶回了警視廳一起做筆錄。犯罪組織計劃部剛剛成立人手還不足,又抓捕了這麼多暴力團分子,同樣經常處理暴力犯罪的一課三系的幾個刑警被喊過去幫忙。
“柯南,你是說你是意外聞到了從你身邊經過騎着摩托車的人身上有着化學品的味道,所以才想到跟過去的?”正在詢問江戶川柯南的是柯南的老熟人高木涉。
“嗯。”江戶川柯南點點頭,回憶着:“汽油和酒精的味道很明顯,可能還加了别的東西。”
說完之後又後知後覺地摸着頭補充道:“啊!我是在電視上看到的,這些東西混合起來可以做危險的武器。”
“啊,現在的電視上都在播些什麼啊。”高木涉由衷地感慨,“怪不得最近感覺惡性案件又增多了。”
一起過來的萩原研二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主動來幫忙的,對于中午的事情他還是有些在意。
“其實,中午的時候我們收到過關于發布會可能會有襲擊的提醒。”萩原研二主動告訴柯南這件事,“提醒的紙條就放在了你們送給我的美味棒中。”
“提醒?”江戶川柯南詫異地睜圓了雙眼:“是提醒而不是說是預告什麼的嗎?”
“上面寫的是:‘發布會危險,小心’,很明顯是提醒吧。”雖然懷疑這個孩子可能知道些什麼,但萩原研二對于江戶川柯南的反應還是有些意外:“你為什麼會猜是預告?柯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沒有啦,我怎麼會知道呢,那盒零食是我們在便利店買的,沒有打開就給了萩原警官啦。”江戶川柯南本能地隐瞞。
但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怎麼會是提醒呢?如果是他所想是那個人幹的,那他有什麼理由給警察提醒呢?
“不過還好紫原管理官沒什麼事。”高木涉聽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提起過這件事:“也還好紫原管理官不讓其他人靠近那個炸/彈犯。聽現場的木村講,那個炸/彈犯因為太疼了,竟然開始喊自己的炸彈是假的,讓他們趕緊送自己去醫院,木村他們将信将疑地想要靠近時,炸彈突然自己爆炸了。”
江戶川柯南的神情同樣凝重,他那時也沒有走遠,雖然萬幸警察都沒什麼大礙,但在他看來罪犯的生命該交給法律來審判,而不是這樣結束。
果然是組織的手筆,就算失敗也不會留下活口。
但是……“紫原管理官?高木警官,他們的目标是紫原管理官嗎?”
“啊……我們也是猜測的。”萩原研二道:“因紫原管理官說那個美味棒是他以前非常喜歡吃的東西。”
江戶川柯南一直以為黑衣組織的目的是破壞發布會,但經這麼一提醒想到破壞發布會隻會加強警方的警戒,解決掉管理官更有震懾力,就算有其他人接任,也可能會因為生命危險束手束腳。
“紫原管理官現在在哪裡?沒有在審訊犯人嗎?”
如果是那個組織的話,一定不會因為一次不成功就善罷甘休的。
“紫原去見川口組和泥慘會的人了,這麼惡劣的械鬥,總不能抓幾個小喽啰就完事了。”萩原研二道。
高木涉驚訝又緊張:“诶?我沒有看到四課……啊不是犯罪計劃部的同事行動啊,紫原管理官一個人去嗎?這不合規矩吧?”
“是那邊主動邀請的。”萩原研二拍拍高木涉的肩膀讓他放輕松,“不用擔心,不是一個人,小陣平陪他一起去了。”
“松田警官?”高木涉更擔心了,這也不是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啊。
*
在夜色的掩映下,身着黑衣的幾個組織成員站在一棟高樓的樓頂,幾乎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鬧了這麼大動靜結果毀在一個看多了電視劇的小喽啰手上……還不如一開始就安排我們直接動手。”目标人物還沒出現,基安蒂一邊端着狙/擊槍用瞄準鏡觀察着對面露天的高級餐廳的情況,一邊毫不客氣地嘲笑。
雖然這種暗殺的行動一般由琴酒指揮,但同樣擁有代号的人地位基本是相同的,基安蒂自然也不害怕琴酒。
“我,在電視上也見過,把威脅别人的東西舉起來的傻瓜。”科恩用他獨特的說話方式附和着基安蒂,但他可能沒有想到嘲笑琴酒這一層,他的說話和思維模式有些像小孩子:“但是我還是喜歡打頭。我想,開槍。”
“耐心一點,科恩,基安蒂。目标還沒有出現,你們不要随便獵殺無關的羊。”計劃并不是琴酒的主意,但他并不想解釋,也不想與這兩個腦子中隻有射擊的家夥計較,他用對講機告訴在另一處狙擊點的狙擊手:“還有卡爾瓦多斯,你也一樣。”
卡爾瓦多斯沒有在意他的兩個同伴說些什麼,隻在乎自己所關心的:“貝爾摩德呢?不是說這次任務她也參與了。”
“啧,”聽到這話的基安蒂恨鐵不成鋼地對着對講機咬牙切齒:“我都跟你說了那個女人很危險,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
琴酒:……
“阿啦,沒想到基安蒂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
貝爾摩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機中,基安蒂連忙拿着瞄準鏡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她的影子,直到槍口下移,看到樓下餐廳門口的一個臉上帶着刀疤一臉兇惡的男人準确地從瞄準鏡中對她勾起一個惡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