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學校那天,尤瑟夫們給我和萊昂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吃完之後,我們就一起出發。時間是1940年秋天,佛羅裡達州熱得出奇。我的眉毛上全是汗珠,瑪莎做的玉米餅裡放了足量的辣椒,我的頭皮都快炸開了。
一邊的萊昂也一樣,他戴着眼鏡,眼窩裡也全是汗水。
吃完飯,我們就離開家門。路上我還能看見落在地面上的報紙,上面寫着不列颠戰争。我在心裡小小懷念一會過去的同學,由衷希望他們從身體到心靈都很健康。
-目前看來,大家都很健康,除了沃爾布加。
對了,沃爾布加。想到她我就覺得頭痛。
之前柳克麗霞寫信給我的時候被她抓到,她覺得這位姐妹破壞了她所代表的的布萊克家族對我的宣戰。她與柳克麗霞大吵一架之後,又寄了一封吼叫信給我。幸虧當時我和萊昂在一棟破房子裡練習他收集的魔法,那封信沒有被任何麻瓜看到。
倒是萊昂被吓了一跳,火焰點燃他的袍子,把眉毛燎沒了半邊。為此,他媽媽十分生氣,稱他遲早變成一個秃頭沒鼻子的邪惡男巫。于是,他也制作一封吼叫信,稱呼沃爾布加為‘英國的惡婆鳥’,寄了過去。
完蛋了,我已經可以預見到未來的戰争。
這隻是萊昂尼達斯跟沃爾布加的恩怨,我和她的還沒計算呢。我也寫信譴責她。她也都罵回來了。
重點在罵萊昂。
-表兄真好用啊。
我和旁白一起發出感慨。
來往的貓頭鷹裡還會有其他同學寄過來的問候。我沒有人間蒸發的打算,也一一認真回複了,還寄了點美國土特産回去。
萊昂今年上五年級,一到學校就被其他同學叫走了。他似乎參加什麼集會,一畢業就要去追随某個大人物。
是格林德沃吧。
我盯着他的去向若有所思。這時,斯拉格霍恩院長提過的格拉瑪教授過來叫我的名字,他是專門來接我的。
從看他第一眼我就覺得,這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頭。
怪不得他會覺得霍格沃茲是個冷冰冰的地方呢,英國不會歡迎他這種怪胎。
隻不過,後面的相處讓我對他有所改觀,我承認他是一個才華橫溢的巫師,相比起鄧布利多教授,他對于魔法的探索欲望更加強烈。
-也更加無所顧忌。
旁白說。
他跟我談論過世界上許多危險的魔法,即使我前往地精學院這件事令他感到驚訝——他一直認為我會屬于雷鳥或者長角水蛇——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大問題,他在我身上看見了令人折服的天賦。
我們相見恨晚。
“今日的樣本還是沒有反應。”格拉瑪老師說,“奇怪,明明十足痛苦,甚至誕生出自/殺的想法,但是還是無法死亡。”
“你去把這些東西處理掉,派瑞特。”
我點點頭,給不斷哀嚎的籠中野獸施加鎖舌封喉與隐形咒。老師苦惱地走出辦公室。這一會他應該想去天文台或者塔樓。
“我們該走了,小寶貝。”我哼着歌推這隻小怪物出去,一路上我碰見萊昂和他的朋友。
“又在幫格拉瑪教授處理廢料?”萊昂叫住我,塞給我他們從廚房拿出來的餡餅,他的朋友們也圍在我邊上,好奇地盯着蒙着黑布的籠子。
“請讓一讓。”我說,“格拉瑪教授給它施了隐形咒,我們什麼都看不到。”
“你真應該小心那個家夥。”萊昂說,“他陷入過好幾起非法囚禁和傷害野生動物的案件。”
“至少我沒看見他做這種事。”我輕聲笑了一下,“而且教授對我很好。”
“是啊,他簡直把你當親生女兒了。”萊昂無奈地聳肩,“還有,你最近臉色很差,要不要找個時間我陪你去醫療翼看看?”
還沒等我回答,我們頭頂塔樓立刻傳出爆炸聲。一個女人的吼叫震耳欲聾。
那是沃爾布加的聲音。
我跟萊昂面色一變。接着,萊昂按住小推車,我讓他看好這個東西,我先上去看看。
果然,一上樓就看見可憐的老師格拉瑪被炸得不省人事。那封信不是寄給我的,而是給萊昂的,所以沃爾布加在裡面放了一個危險的咒語。
我盯着躺地上的格拉瑪一會,輕快地笑了笑。
我把教授放進醫療翼,順便在那裡拿了一瓶平複魔力的藥水。
“親愛的,你真應該跟格拉瑪談一談,或者我去跟他談。”校醫對我說,“你明顯不适合他的教學方式,你的魔力被壓榨得......太厲害了。”
“抱歉,夫人。”我細聲細氣地說,“請幫我隐瞞這件事吧,我害怕教授聽見會不高興。”
我拿着藥水,在手上晃了晃,一飲而盡。
-好了,去迎接我們的小怪物吧。
旁白輕笑着說。
我去找萊昂,他還停在原來位置。那個籠子裡的隐形咒已經失效,裡面的小怪物伸出柔軟的足肢。
那是一隻青蛙,卻在背部黏了數條柔軟的手臂。
萊昂站在蠟燭邊上,皺着眉毛,揮動魔杖想把觸手打回去。但是失效了,魔法在它們身上毫無作用。
“萊昂。”我跑過去,狠狠給觸手來了一下,讓它老實點,“謝謝你幫我看着它,唔,老師讓我解決掉它,我還真有點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