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瑞特·奎格是一個奇怪的孩子。
她在裡德爾五歲的時候出現,又在十五歲的時候消失。回憶到最後,裡德爾回想起派瑞特最後的那個問題
——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倒黴的?
在小時候,派瑞特永遠、永遠都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明明是個北愛爾蘭人,卻被送到條件最好的倫敦——因為她讨人喜歡,又長着一張好臉。
她明明是個怪胎,卻被壞脾氣的瑪莎喜歡。瑪莎是個偏心的老女人,她把所有好東西都給派瑞特,然後又嫌棄其他孩子不像派瑞特那麼開朗、健康。
這根本就不公平。
世界好像也是偏愛她的,她睜着那雙綠眼睛,藏在人群裡好奇地看着周圍的孩子。數秒之後,就融入他們。
一模一樣。
完美無缺。
從行為到口音,甚至是思維方式。在裡德爾觀察她的那短短數秒裡,就徹底改變了。
她像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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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德爾面對日記,他把兩枚戒指放在一起——黑色的是岡特的,綠色的是奎格的。他把綠色的那枚從地闆上撿起來,如今牢牢抓在掌心。
我戰勝她了,對嗎?
他在日記本裡寫道:
我認為派瑞特和我一樣,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她說的是正确的,左右人類善惡的隻有立場,沒有一套真正的準則。人和人無法達成共識,但是我和派瑞特從小一起長大,我能夠理解,她是正确的。
她是正确的。
但是她也是必死的。
我并不怨恨她,她大概算我的朋友。一種過去的朋友。我想,她是一個好孩子,她說得對,所有人最後都會喜歡她,但是她是一種政治上的糊塗蛋,所以所有人都想殺了她。
因為她是一個心裡沒有禁忌的固執的家夥。以前,瑪莎用“神”的名義給她套上一道枷鎖,但是在進入魔法界,這道枷鎖就開始斷裂了。
舊道德未延續,新道德未建立。
這隻怪物沒有模仿的對像,于是,誰也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
派瑞特的死亡令我感到放心,起初我并不習慣她消失。就像我剛去霍格沃茨的那一年。周圍的其他人都是蠢蛋,隻有聖誕節回去的時候我才感到有一些安心。
一種熟悉的壓迫氛圍?(此處被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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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教授給我們看博格特,它讓我上前演示。那隻博格特變成了諾爾文,然後是真正的派瑞特,最後它變成那團美麗(劃掉)恐怖的霧氣。
那才是真正的派瑞特,對嗎?
其實,我從未戰勝她,對嗎?
我失敗了。
我沒辦法改變她。
她就是那樣。
她就應該那樣。
她不是一個滑稽的東西,派瑞特不是。
我會戰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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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布加一直追問我小漢格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辦法說出去,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讓我立下誓言。我隻能告訴她派瑞特瘋了,然後死了。
她很難過,好多人都很難過,他們要去看派瑞特的墳墓。
布萊克把她牽去巫師陵園,B區13排,可笑,她的墓志銘居然是“格林德沃是個大壞佬,偷吃我的小蛋糕”。
她在遺書上是這麼寫的,并且一定要讓人刻在自己的墓碑上。她說,這是格林德沃對她造成的最深的傷害,她要讓格林德沃遺臭萬年。
我沒記錯的話,她當時已經十四周歲了。
怎麼這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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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都在緬懷派瑞特,這是什麼團建活動嗎?
我不想參加,但是這樣肯定會讓一部分人不滿。
我不想看見派瑞特的那張臉,誰選的照片,太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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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是柳克麗霞·普威特。
我覺得她在恐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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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勒特·格林德沃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