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皺起眉毛，叮囑我注意分寸，又說會把這件事告訴納西莎。

他準備告訴誰我管不着，我問他，以後是不是真的打算和‘伏地魔’一起工作了，又問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他和納西莎一樣不想在我面前談論這件事。然後我又問他父親的事。

盧修斯看上去疲憊又難過，他彎下腰，平視我的眼睛。我這才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他的臉。大多數時候就是模糊地瞥一眼，知道是他，就湊上去欺負他。

唉，人和人相處不就是這樣嘛。

他像是突發奇想，問我：“派瑞特，你能夠理解‘悲傷’這個詞嗎？”

“當然，盧修斯，你問這個做什麼呢？”

他的嘴唇抿起，沒有再說話。我接着對他說：“納西莎也很難過，她很喜歡你。我喜歡納西莎，所以我不喜歡你。”

“派瑞特覺得是我讓茜茜難過的嗎？”

“如果納西莎不認識你，她就犯不着為這件事傷心了。”我說，“盧修斯，是你傷害了納西莎。”

盧修斯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但是他還是堅持盯着我的眼睛，他問：“那派瑞特喜歡哪些人呢？沃爾布加、貝拉特裡克斯還是茜茜？”

“我都喜歡，”我說，“我喜歡媽媽，也喜歡姐姐。”

這個答案在很久之前我就對旁白說過了。

“但是貝拉和茜茜未來都會有其他孩子，”他頓了頓，在思考怎麼和我說明白其中關鍵，“貝拉和羅道夫斯結婚，我和茜茜未來也會結婚。她們離開布萊克家，組成兩個新家庭。”

我睜大眼睛。

“她們是不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派瑞特，你應該明白這一點。未來你也會嫁人，然後離開布萊克家，然後有自己的小孩......這件事應該沃爾布加對你說的，糟糕透了。”

“你是在指責我一直纏着納西莎嗎？”我說，“我們從小就生活在一起了呀！你才是後來的那個。”

盧修斯聽完我的話之後，牙齒緊緊咬在一起，臉上的肌肉也因此耷拉下來。

我接着說：“而且，納西莎和你結婚之後，她也還是納西莎，是我的姐姐。我們的關系有什麼變化嗎？”

“你長大了，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和媽媽或者姐姐睡在一起嗎？”他問。

“難道不可以嗎？”我大驚失色。

他沉默了。

接着，他搖搖頭，讓我回到城堡。後面他跟納西莎見面，又說我壞話。盧修斯告訴布萊克家，覺得應該送我去醫院看看腦子。

我覺得他才是最應該去看腦子的那個人。

我讨厭盧修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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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之後，迎接我的就是斯内普的臭臉。他說着這輩子都不會再和我交朋友了，走了兩步路之後，又小聲和我打聽有沒有在貝拉那裡看見‘黑魔王’。

“我看見啦，他長得就像一條魚。”我說。

斯内普激動地和我争辯，他覺得對方即使長得不像人，也不應該長着一張魚臉。在他的逼迫下，我隻能說他長得像一條蛇了。

“你說，那些人為什麼那麼喜歡‘魚臉’？”我問。

他重重咳嗽一聲，我不情不願地把綽号也改了。

斯内普給我解釋了一大堆，無外乎就是權力什麼的。聽起來像是一個現實版的戰旗遊戲。我說，‘蛇臉’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厲害，他蠢蠢的，還在我面前踩葉子玩。

隻是聽完之後，他神色莫名，最後隻是說道：“因為你姓布萊克，你覺得有誰為難過你嗎？”

“所以，你這麼倒黴是因為姓‘斯内普’喽。”我笑着靠在座椅上，“西弗，麻瓜運氣不好，所以壞事都出在那一半的血統上，是不是？”

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想往我臉上來一拳。最後，他說：“你真是一個混蛋，派瑞特。”

即使我是一個混蛋，斯内普還是不會和我絕交。因為他知道，一旦離開我，他又會回到被西裡斯和波特下死手欺負的日子。

好日子總是引人沉迷，誰會主動去過壞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