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萊昂尼達斯教我的分辨政壇敵我的三個最簡單的邏輯,從目的、欲望和結交源頭分析。他希望我能夠依照這個長點心。但是我認為,我應該從最本質的情感出發,探尋鄧布利多渴望我與他共情的源頭
——拯救。
“因為他是一個天才,在人類裡,他是特殊的、罕見的。”我說,“他向您求救了,您就想救他。”說完,我笑了一下,“天才并不罕見,如果您想要他的才能,我能為您找來無數個西弗勒斯——”
“派瑞特。”他嚴肅且認真地打斷我,而我則疑惑地望向他。
我所理解的,我與鄧布利多的關系就是這樣。隻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更加深厚一些。我能夠利用他的善心,斯内普這種陰險小人當然能。
隻是,在我與他的對視中,我始終理直氣壯,而鄧布利多卻罕見地變得遲疑。
盧修斯已經悄然退出這場争鬥,站在門邊上。鄧布利多問我,我又是如何看待他的。
我說,教授您當然是個心軟的人。好多人一求您,您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想去救他。您壓根就沒管過這個人到底想要什麼,他到底是一個理想高尚的人,還是一個畜/生。
又是一陣罕見的沉默,他說:我不是那樣的人,我是個大壞佬。
說完,我們都笑起來,他越笑越難過。最後甚至鼻子都有點泛紅。我就問他要不要抽點煙。鄧布利多問我煙草是什麼味道,我想了很久也沒能說出來,最後說,大概像萊昂尼達斯一樣嗆人。
他說,那他就不抽煙了,還是蜂蜜糖比較适合一個快要進墳墓的老頭子。
他這句話說的我也有些難過。鄧布利多就問我:“派瑞特,你不好奇我是怎麼看待你的嗎?”
“好吧,我也在好奇。”我說,“我好奇到要死掉了。”
他告訴我,他覺得我是個不聰明的永遠也長不大的小孩,一個殘忍的家夥。
我有些不高興,因為我認為自己懷有遠大的理想,很多人都對我說,我是一個大善人。
鄧布利多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對鄧布利多說話的時候,窗戶外面蒙着的一層灰塵在陽光下閃爍着細微的光澤。但是這個房間是昏暗的,仍舊需要一團火焰來照亮。我們透過燭火的光來觀察彼此,所見的也是對方火光中的身影——或者說,光在我們眼中形成的倒影。
“你要擦擦房間的玻璃了。”我說,“它快把正常的光都擋住啦。”
“斯内普很重要,派瑞特。”他說。
“噢,那西弗勒斯——”我拖長語調,說道,“他必須死。”
“什麼?”
“我恨他。”我笑着說,“我恨他,恨死他啦,教授。”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為什麼讨厭裡德爾嗎?”
盧修斯愣愣的,但是此刻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待在這裡了。他覺得自己即将被卷入一個極度危險的漩渦,留下來的收益要遠小于此刻離開。他幾乎立刻的,小聲的,不打擾我們任何人地離開這裡。
我和鄧布利多都發現了,但是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鄧布利多的臉頰肌肉無力地抽搐一下,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我:你為什麼讨厭裡德爾?
我回答他,因為瑪莎呀,你忘記她了嗎?她是我的媽媽,但是她也短暫地喜歡過裡德爾。
我不能允許裡德爾奪走我的東西。
就像不能允許斯内普奪走你。
“以前你隻喜歡我的,教授。”我對他說,聲音很傷心,“你答應過我會救我,你拿名譽起誓的。”
“但是你沒有做到,是我的弟弟西裡斯接我離開那裡的。”
“現在你要拯救斯内普,甚至為了他逼迫盧修斯,逼迫我。你是一個騙子,你背叛我,背叛你自己,斯内普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因為你。”
我小聲說:“因為你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現在,我要把可憐的斯内普埋在地裡,用石頭砸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