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砸過來了!
我立刻跳開,千萬不能砸到我,我現在是個脆弱的人!
唉,他摔得好大聲,然後我才看見一個穿着一隻襪子的家養小精靈,好像是馬爾福家的仆人,還有看見我之後驚慌失措的波特。
“天呐,教授!”他緊張地喊了一句,然後抿起嘴唇。盧修斯在我身後反複撲騰,好久之後才站起來。
他說:“殺了那個小子。”
“哦。”
我平靜地讓開,想了想如果盧修斯·馬爾福在霍格沃茨激情殺人,對我會有什麼影響。随後,我敷衍地勸你一句,“算了吧,盧修斯,都學期末了,大熱天的。”
“他害得我失去了仆人。”馬爾福大聲說。
“小聲點,這光彩嗎?”我垂下眼睛看了眼戒備的那個——那個——
“多比早就應該獲得自由了!”波特大聲反駁盧修斯,“你虐待它,它就有權反抗。”
“隻是一個家養小精靈。”我也勸道,“改天我再牽一個給你。”
“你把我當小孩呢?”盧修斯冷笑。
我當然不慣着他這個臭脾氣,一個英國佬在我面前擺譜,我問他:“難道是我讓你把襪子脫下來塞進那個多比手裡的?你要反思一下自己是怎麼對待侍奉你的仆人的,盧修斯,克利切從來都不會有這種多餘的心思。”
波特在台階下面看着我們兩個,小聲勸多比快走。但是多比擔心我會對波特動手,怎麼也不走。
盧修斯震驚地瞪大眼睛,“難道這是我的問題?”
“難不成還能是我的問題?”我反問。
他憤怒地舉起蛇頭手杖,又把手杖憤怒地放了下來。我讓波特先去醫療翼看看身上的擦傷。等到他們兩個人都走了之後,才說:“斯内普殺不了了,他在密室救了波特。”
“什麼?”盧修斯瞪大眼睛,他急促喘氣,湊到我邊上壓低聲音:“怎麼回事?”
“接下來我對你說的東西你最好直接爛進肚子裡。”我說,“不過嘛,盧修斯我倒是不知道你能給我這麼一個驚喜,恭喜你,現在我幫你查清楚了,你死也能做個明白鬼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幾經變化,最後小聲對我說:“在鄧布利多門口說這件事不安全,去你辦公室說。”
所以,在他門口阿瓦達就很安全了嗎?
-可能他覺得你在裡面拖住鄧布利多,就不會有人發現他阿瓦達了大難不死的男孩。如果他真的成功了......
旁白意味深長地停頓,
-裡德爾沒殺成的,盧修斯殺了......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盯着盧修斯,把他盯到發毛。
他本來就因為我告訴他斯内普殺不成而感到事态脫離掌控。可惜,什麼時候事态真正在他掌控之中呢?
一回到辦公室,關上門,我就坐在辦公桌後面,盧修斯一無所知地坐到那個矮沙發上,沙發發出吱呀的聲音往下墜,他看起來很不舒服,擡着頭仰視我,想站起來換椅子,但是沒想到能夠和我面對面坐着的就隻有這個專門用來施壓的工具了。
我也沒給他提出請求的機會,把一個薄薄的冊子扔給他。他惱火地接過,我就說,“沒想到你是個這麼有決心的人。”
“你到底指——魂器?”他驚疑不定地翻着冊子,沒看兩頁,臉都白了,“你是說嗎,那個本子是他的魂器?”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在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的情況下,就敢把它扔出去?”我說,“盧修斯,我早就提醒過你,黑魔王回來了,而你——”
我的指節敲打桌面,臉上露出笑容,“你卻把他的魂器送到鄧布利多眼皮子底下。現在,它被波特回來,盧修斯,如果他找你要那個東西,你又要怎麼辦呢?”
盧修斯·馬爾福那雙灰色的眼睛快速眨動。我知道他在想一個對策,不是用來敷衍我,而是在和我一起,想一個能夠騙過裡德爾的說辭。
這個時候,他拼命思考的樣子總算是令他貧瘠的靈魂多出一些閃光的東西。我眯起眼睛,回憶以前的盧修斯究竟是什麼樣的。
首先,他是納西莎的男友,我可以欺負他。
然後,他變成納西莎的丈夫,我可以欺負他。
現在,他是一個即将倒大黴的人
——我可以使勁欺負他。
命運好像格外喜歡給這個男人的中年時間增添波瀾,又或者他本來就是一段劣質的紡線,在紡錘上也到了該起絲斷裂的時候了。
“不,這不是我的錯。”他想好說辭,對我道,“此事完全怪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