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者和反對派不敢惹我,不敢挑戰支持我的純血,就去找那位太太。而我,成功混淆這場審判的真實意圖,好像真把它變成所有對*可疑案件*的重新審理。
她的生活因此而改變。
我拜訪她的時候,她家的窗戶都已經釘死,屋外停着數不勝數的貓頭鷹。一封一封鮮紅的吼叫信幾乎把這裡變成一個重金屬搖滾樂演出地。我不太喜歡這種前衛的生活環境,就讓世界安靜下來。
這種方式與我父親奧賴恩所采用的不一樣。奧賴恩是一位懂得容忍、謙讓的紳士,但是我不同。我是被容忍和享受謙讓的“大人”和“教授”。
維克爾太太正坐在沙發上,看見我之後,緊張地站起身子。
“誰?”
“派瑞特·布萊克。”
這個名字簡直是社交場上絕佳的名片,三十幾年前,我的生母沃爾布加在起名時或許也想象不到如今的場景。
我的名字變成一把無往不利的鑰匙,一半來自“布萊克”,另一半來自我本身。我能夠用它打開任何一人的胸膛,無論是思想上的,還是柔軟的髒腑外的。
“您請進來!”
太太正在沙發上,她家裡亂糟糟的,許多家具已經消失不見。我假裝看不見她的窘迫,和她一起坐在長沙發上,拿起遙控器。
一個頻道在轉播足球比賽,蘇格蘭踢得有點糟糕;另一個頻道裡,一個黑人手裡拿着《聖經》,正在用非常靠近海港的口音布道。
最近一百多年,世界發生令人驚訝的變化。在我生活在雨林的年代,黑人和叢林人還在叫另一群同類“主人”,現在,他們已經成為上帝的選民。
上帝*真實存在*嗎?
-我從未見過一個白人男性上帝。
旁白說。
‘我也沒有。’
但是在短暫的一部分時間裡,我也變成過上帝的信使、吉兆、兇兆以及引路人。
“你也是一個黑人。”我轉向她。
“呃、是。”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戒備。
“真神奇,”我指着電視,“人類制造的東西,人類的工具。有時候我在想,這是一扇門,我一打開它,世界就湧入進來。這是一個*雞尾酒*世界,我們正拿着吸管往下看。 ”
-你應該吸一口,嘗一嘗不同*身份*的鮮血。
‘我不正在做嗎?’我說,‘我是一個超級吸血鬼,跨國資本家。’
-那麼,吸血鬼小姐,哪個身份的血最好喝?
‘罪人的血。’
“是的。”維克爾太太語氣裡充滿遲疑,很快,她就回歸正題,“教授,我的兒子——”
“他很安全。”我說,“關在拘禁室,幾千雙眼睛盯着他,他一定會*活到*庭審。至于你,”
我在她面前拿出魔杖,輕輕點了點窗戶,它們會像被磚塊砌起來那樣堅固。
“你也安全了。”
-你也安全了。
旁白怪聲怪氣說,
-活在白色世界裡的黑氣球也安全了,女士,我們現在把您這個黑色的膨脹的氣球關進籠子裡,讓幾千雙眼睛盯着您看,哎呀,就像世界上最後一隻渡渡鳥。
很安全,一切都很安全。
‘我不記得你有種族歧視。’
-我歧視所有猿,白色的,黑色的......
‘那這也算是一視同仁喽?’
-嗯哼,不如我們再看看這位可憐的太太。幾周之後,憤怒的*反純血主義者*就會把他們母子當成叛徒撕碎。
也恰恰是他們,成為我接貝拉出來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