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在外面約會,很浪漫嗎?
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那兩個人站起了起來,似乎是要上車。
她不感興趣地準備移開視線,卻突然看到了那張白皙冷淡的側臉。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輕飄飄地望了過來。
直到計程車走遠了,站在路邊的宋智英才反應過來,想要去追,一腳踩進了雪裡,隻得悻悻地留在原地。
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搜索着名字,興奮地撥了過去。
響鈴十幾秒,自動挂斷,她沒有理會,接着又打。
連着打了三個,才被接起來。
“智英nim,請問你有注意到現在的時間嗎?”手機那頭的人像是突然被從夢中叫醒,嗓音帶着沙啞。
宋智英沒有理會對面人的冷淡,眼睛亮晶晶地,擡手接着落下的雪花,微笑着說,“導演nim,我好像發現了一位合适的人……”
“哈。”對方有點無語,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髒話,慢悠悠地詢問,“請問是誰呢?”
宋智英愣住了,這才清醒過來,是啊,那個人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是否是個演員……
種種疑問萦繞在心頭,讓她隻能吐出一句,“我也不太清楚。”
電話那邊的人像是已經清醒了,壓着酸澀額角,聲音冷凝,“智英nim,希望你以後能想明白再做事。以及最後提醒你,你要是不能做,其他人也可以的。”
宋智英站在空寂的街頭,沉默着看已經挂斷的電話。
西八,看來是不信我的話啊……
她快步離開,氣的眼睛通紅。
*
講台上的老師正在講課,鄭高恩伸手點了點徐禮夏肩膀,傳了個紙條過來。
“哇,我偶媽現在真是瘋了,天天念叨着四當五落,這是什麼時候的老話啊,現在和過去能一樣嗎?”
她支着下巴,還沒有回複,就見老師開始講下一章知識點,繼續認真聽課。
下課鈴響,她回頭看向鄭高恩,“這是什麼意思?”
“我都忘了給你解釋。四當五落,就是每天睡四個小時才能考上,睡五個小時就完蛋啦。”
鄭高恩露出了大大的微笑,湊近了對徐禮夏展示着眼底的烏黑,将腦袋貼在了桌子上,發出了‘砰’的一聲。
聲音好大,光是聽着就好疼啊。
徐禮夏有點牙酸,拍了拍鄭高恩的肩膀,放輕了聲音,“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鄭高恩含含糊糊地說,“是啊,我真的要被逼瘋了……萬幸,過幾天就放假了……”
徐禮夏剛想要安慰她,就看她突然直起了身子,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禮夏,這次修學旅行,你要去日本嗎?”
她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颔首應道:“是啊。”
鄭高恩頓時興奮了起來,握住了徐禮夏的手,笑容滿面,“那就太好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參觀神社,去去晦氣,祈求明年高考順利。”
徐禮夏眉眼微彎,溫聲說,“要是祈求學業的話,那就要去奈良了。”
“為什麼?”
“聽說奈良的北野天滿宮非常靈,很适合求學業。”
“那就一定要去了——”鄭高恩高興地感慨。
徐禮夏托着下巴,微笑着搖頭,“但我看同學們安排的地點中,并沒有奈良哦。”
鄭高恩吸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無所謂,反正也不是非要一直跟着他們。”
“好有魄力啊,高恩xi。”徐禮夏感慨道。
鄭高恩苦笑着點頭,“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偶媽能滿意,不然她就要停我的卡了,明年我還要去看演唱會呢。”
想到這兒,她無比悲傷地掐緊了桌面上的書,咬着牙苦笑,“為什麼會感覺這麼苦澀呢,分明是花樣年華啊。”
徐禮夏慢條斯理地拿出一本筆記,脊背挺直,垂着眼皮看書,“放心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鄭高恩安慰着自己,“隻能這麼想了。”
餘光瞥到了徐禮夏桌上的筆記本,她随口問,“這是誰的筆記?”
“一個朋友給的。”
鄭高恩點了點頭,感慨道:“怪不得,這個字迹不像是你能寫出來的。”
徐禮夏寫字的動作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寫字好醜——”
鄭高恩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懊惱地敲了敲腦袋,想要拉住徐禮夏解釋,上課鈴就響了。
直到放學,徐禮夏都沒搭理鄭高恩,提前收拾好東西,背着書包先走出了教室。
手機裡不斷跳出來簡訊,她淡淡回複:【切拜,今天先不要和我講話了,我真的太生氣了】
話是這麼說,她面上卻是帶着笑意的。
走出校門,正要繞到另一邊街道,就被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動作。
“請問能不能暫且留步……?”
徐禮夏拉着背包肩帶,掀起眼皮,端詳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