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某一瞬間靈魂似乎飛出去了!
尤納驟然喘息了一下。
被殘酷的小醜校長磨砺了一整年的堅定的理智,讓他敏銳的捕捉到,這個穿着祭司服的家夥并沒有看着他。
灰色的眼眸空空茫茫,穿過他定格在被尤納敞開的包上……
「……也,也是。」
「哪裡有新生入學第三周的小惡魔可以突破小醜校長的魔法呢?」
「聽說艾利斯·哈洛瓦斯可以,但對方可是繼承了傲慢大罪的家系天賦!」
既然沒有看到,尤納就冷靜了許多。
他強撐着一種從容的做派,就好似神秘莫測,魔法高深的前輩。
端起魔杖在半空中浮現出文字:“啊啦,好奇怪呢。”
“明明我以為沒有任何破綻,你是經由什麼察覺到自己的包裹丢失了呢?”
「利維坦的觸手」
嫉妒大罪的家系天賦,惟有弑殺七大罪的惡魔的後裔,才持有的,從七大罪上掠奪的權柄。
「嫉妒的話語彌漫到哪裡,哪裡就在嫉妒的領域之内。」
而,由于小醜校長的魔法,除去「小黑屋」等特殊的地方,「嫉妒的話語」并不會被新生的小惡魔傾聽到。
「到二年級的時候我的家系天賦将獲得榮光!」
——憑借着這樣的安慰,挺過了殘酷的剝削的一年級。
沒想到竟然連魔帶物一塊被抓住了!
“崇高的月與森林的神明,阿爾忒彌斯給予我「鏽蝕月」的眷顧,你過分濃郁的「嫉妒」的氣息瞞不過我。”
「鏽蝕月」
虛構,緻幻,鏡面替身,極情。
在尤納施展「利維坦的觸手」的時候,盡管聽不到聲響,也察覺不到魔法的痕迹,但蔓延開來的嫉妒的情緒被厄斯捕捉了。
他的手捏着尤納。
從厄斯的視角,就好似捏着透明魔。
“嗚哇,阿爾忒彌斯的祭司還可以做到這種事情,沒想到呢,因為我是青龍塔,和鳳凰塔沒什麼交集。”
浮現在半空中的文字看起來話有點密——
“昨天月色很好,看來你是到森林深處禱告的?”
——厄斯不否認。
“我也是呢。”
尤納得不到回響也不氣餒,“銀月,你知曉的,在神秘學上和嫉妒,色欲,怠惰與貪婪大罪存在聯系。”
“我正好在森林中鍛煉家系天賦來着,沒想到嫉妒的話語波及了你,啊,多麼偶然的巧合。”
尤洛說謊糊弄不打草稿。
“所以,或許可以将我的腦闊放開了?”
——捏着透明魔,這隻一年級的小家夥不會感到奇怪嘛?
“……”
厄斯沉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包裹。
“對對,就是這樣……?”
尤納想要離開,但驟然有一種牽扯感,他疑惑的垂下眸子,看到緊繃的領口。
「哦,這隻小惡魔将放在腦闊上的手轉移到了衣領。」
“呃。”
尤納遲疑的,“還有什麼事情嘛?”
“前輩。”
就瞥見方才好似從暴怒的白虎塔走錯,誤入到鳳凰塔的祭司,扯出了一抹沒有任何感情的虛假的笑。
——這種笑很熟悉,看到它就好似看到了無數的祭司。
「他想要說什麼?」
尤納暗暗浮起了一點警戒,“還有什麼事嘛?不是我說,前輩可是很忙的,如若想問講座相關的事情的話……”
“前輩似乎很餓,不如去我們營地吃早餐?”
方才在空氣中泛濫的浮現的文字驟然間斷了。
短暫的沉默後。
才遲鈍的冒出來一個泡泡:“……早餐有什麼?”
“簡單的培根,煎蛋,面包,香腸,土豆泥,烤紅薯,水果拼盤……”
“我去。”
敗落給了誘惑的前輩沒有任何遲疑,他果斷做出決定!
。
“……”
從情緒上判斷了前輩幾乎滿溢出來的渴望與真情實感。
厄斯松開了捏住前輩衣領的手。
他背着自己的小包站起來,帶着戰利品(前輩)開始返回營地。
“真的有罷,不是在騙我罷?”
不相信這樣的幻夢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惴惴不安沒有安全感的前輩時不時飄過來一段話。
“沒有。”
厄斯忙了一晚上,也有點饞早餐了。
“我可是冒着被小醜校長殘忍的喽啰,那些無處不在的死亡騎士發現的風險,來拜訪一年級的營地的,若是騙我的話,我絕對會報複你!讓你也嘗嘗小黑屋的滋味!”
“好的。”
厄斯想着,哈洛瓦斯的猜想被驗證了。
——前輩們的确被小醜校長禁止與新生存在牽連,并且還讓死亡騎士們遊蕩監管着。
他這次偶然遇到了前輩,不可以錯過,絕對要帶回去,從前輩身上得到更多有關于沃柯托利厄的情報。
「這樣,我就可以度過平靜的學院生活了!」
厄斯的小算盤噼裡啪啦響。
但前輩聽不到。
「想要平靜生活,不想被波及到混亂中,惡,惡在蠱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