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期六,「隐匿的圓桌會議」結束。
最近幾周的會議風平浪靜,讓之前幾周的混亂就好似騙魔的一樣。
對此,銘牌「哈洛瓦斯」的解釋是:“處于磨合期,出現一些波折是正常的事。”
——順帶一提,銘牌「索爾舍提斯」缺席,于是銘牌「阿撒托斯」和「教授」并沒有交換到權柄碎片,大主教也沒有獲得新的真實曆史污染。
「交換大戶‘索爾舍提斯’的缺席,整個隐匿的圓桌會議都冷淡了呢。」
約書亞在工坊中睜開眸子。
将銘牌「索爾舍提斯」缺席的這件事告訴大主教。
“唔。”
大主教有點失望的将他身邊的魔偶回收了。
約書亞追随在大主教的身後走。
“大主教,交換到了一些果醬,裡的面糖加的滿滿的,吃起來很滿足……”
他想要安慰大主教。
“那就抹在面包上罷。”
大主教憑借着優秀的念動力魔法,将餐盤和面包切片擺好,“不過,今天要少吃一點。”
“為什麼?”
約書亞坐到大主教的對面。
他疑惑的歪歪腦闊。
“在拜訪涅墨西斯的神國時,如若被涅墨西斯的污染……畢竟你明明作為救世主,靈魂卻很脆弱,靈魂被污染動搖的話,作嘔感會很劇烈。”
加缪讓約書亞多吃點果醬,少吃點面包。
約書亞于是在自己小小的面包切片上抹了滿滿的果醬,還在牛奶裡加入了可可。
咕嘟咕嘟喝着甜滋滋,口感醇厚的可可牛奶時。
約書亞瞥見加缪旁邊的茶杯裡,苦澀的咖啡沒有加入任何煉乳。
「大主教似乎比較喜歡這種苦苦的咖啡,在做研究的時候也經常煮着,每次從工坊裡出來,本來就糟糕的臉色,看起來愈加慘淡了,身上沾滿了苦澀的咖啡味……」
早晨喝,中午大概還喝。
約書亞懷疑大主教的血都要變成流淌的咖啡了。
“大主教,我在會議上問過,經常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哦?”
“……問這些沒意義的事。”
加缪對于救世主在「隐匿的圓桌會議」上的對話并沒有特别的限制。
畢竟是宿命給予救世主的資格。
如若加缪牽扯太深,極有可能幹擾到既定的未來。
“但,我這樣考慮着,給予你的自由就被你浪費去問這些嘛?”
加缪說教着,指尖敲在桌子上。
“唔,不問這些又問什麼呢?”
“魔法的知識,各個與會魔的情報,外間世界相關的事情……你不會認為塞缪爾城從這裡脫離出去就是結束了罷?”
“诶?不是嘛?”
“……”
加缪苦惱着歎了口氣。
似乎在呢喃「究竟考慮的多麼天真」,約書亞沒聽清晰。
“……我記得你在黑市混的很好。”
加缪按着額心說,“究竟為什麼在待魔處事上這樣淺薄?”
“嘶——!”
約書亞發出了好似漏氣的聲音,“大,大主教怎麼知曉?”
——怎麼會,黑市不是在燈下黑的涅墨西斯教會附近,大主教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發展的嘛?
“你似乎認為塞缪爾城裡有我不知曉的角落?”
加缪刻薄的冷笑着。
“……唔。”
約書亞默默的咬了口純果醬的面包壓壓驚,他嘟嘟囔囔着,“黑市和圓桌會議又不一樣。”
“哦?”
加缪語調微挑,讓約書亞繼續說。
“……黑市隻需要考慮如何獲得金币,如何金币滾金币獲得更多的金币,但在圓桌會議上,我除了交換些吃的,不知曉可以獲得别的什麼。”
約書亞,哪怕在塞缪爾城裡都是見識淺薄的。
驟然将他丢到陌生的教會裡,他沒有因為恐懼着門扉外的諸神黃昏而且蜷縮在椅子上,已經做的很好了!
“那你現在知曉了。”
加缪飄起勺子給他加了點果醬。
“……什麼?”
約書亞看過去。
大主教好似厄瑞珀斯的眷屬的,漆黑深邃的眸子,将約書亞盛在裡面。
“詢問魔法的知識。”
他訴說着,“因為你很快就要魔法覺醒了,而每個魔法師的道路都不一樣。”
“塞缪爾城迷失了近千年,許多魔法的傳承都丢失了,哪怕沒有丢失,也因為本來隻是一座城的局限性,在魔法上并沒有深厚廣泛的認知。”
加缪在學習魔法的途中,就遇到了許多塞缪爾城既有的知識無法解決的困難。
“既然你接觸到了外間的存在,從他們的手裡交換「魔法」就變成了可能。”
哪怕是在塞缪爾城裡天賦異禀的大主教。
說不定也隻是淺水裡的小魚,隔着繁雜交錯的枝葉,窺視着魔法浩瀚的世界裡的,零碎的一小片天空。
而世界是很廣闊的。
「……很謙虛呢。」
明明在塞缪爾城裡是衆魔之上的大主教,卻沒有犯下傲慢之罪。
約書亞微微愣怔的聽着大主教的話。
“隐匿的探知各個與會魔的情報。”
大主教捏着手中的餐刀,緩慢的劃開一片面包。
“盡管聽你說,那個圓桌會議裡的惡魔都是厄運的共鳴者,幸存于殘酷環境的可憐魔之間的互幫互助。”
“但,将「魔法手帳」送到塞缪爾城中,與會魔本身也來自各個維度,圓桌會議的話事魔,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銘牌「索爾舍提斯」自稱住在「諸神黃昏」,并且的确持有着許多權柄碎片,銘牌「阿撒托斯」和「教授」還若無其事的以泛濫的魔力,從「索爾舍提斯」的手中交換權柄碎片并且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