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被驟然拍到牆上的亞哈,皮糙肉厚的惡魔沒有血肉模糊,甚至将牆壁撞出魔形的破損。
他難以置信的:“珂賽特?”
——不是,亞哈自認沒有拖欠過珂賽特的金币口袋,時不時還會發獎金。
哪怕隻是作為領導來說,也是好領導啊?
珂賽特為何這樣對他?
珂賽特端着魔杖,她謹慎的态度讓烏修很贊歎:“亞哈,你清醒了嘛?”
“我豈止是清醒了,啊,你看,額角都滲出血了。”
亞哈攤着手心向珂賽特哭訴。
“……黛西。”
“好的。”
牧師黛西默默的過去。
在白鲸小隊待了漫長的時間,黛西已經掌握了,如若隊長亞哈和魔法師珂賽特進行争吵的話,站珂賽特是正确的。
「畢竟,魔法師是衆所周知的有智慧的惡魔。」
黛西是牧師,施展的治愈魔法本質上屬于神性魔法。
但她并沒有成為魔法師。
「教會遴選成為魔法師的考核,僅僅讀到第一題,腦闊就好似被梅可埃尼烏的烈火灼燒着,要炸掉了。」
什麼樣的家夥可以做出那種題?
從那以後,黛西就對魔法師持有着平庸的惡魔對天才的仰望。
——而劍士?
他們的大腦沒有被筋肉侵蝕,就要贊美梅可埃尼烏了!
。
黛西确認了一下傷勢——
——左邊額角上有一小段輕微的劃痕,再不治愈就要愈合了。
“向烈火高歌的梅可埃尼烏……”
治愈魔法微微浮着湛藍的光暈。
就那點小傷口,還沒有念出一句完整的禱告詞就結束了。
“唔嗯。”
亞哈伸展了一下他撞的有點鈍疼的身體,骨頭咔嗒咔嗒作響。
“于是,發生了什麼?”
“……方才你整張臉融化了。”
珂賽特是成熟的,經遇豐富的魔法師。
她在學成魔法師後就開始在外闖蕩,甚至獨自突破了一座地下城。
但她真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啊!
——怎麼會有這樣驚悚的,明明亞哈的臉就在她的注視下融化了,多出來的一顆眼球怪誕又恐怖的突瞪着,眸色與眼白混雜模糊。
珂賽特卻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她甚至看着亞哈挺順眼的,比以往還要順眼。
就好似克勞烏在将「稻田守望者酒館」的枯燥的面包片裹上蛋奶,在黃油裡煎炸過,變成微焦的金色……
“……”
珂賽特将香甜的面包片驅逐到一邊。
她不确定的:“……或許,是污染嘛?”
“污染?”
和魔法師不同,劍士等粗糙的職位出身的冒險者,對污染不是很了解。
——希汀·莫比烏斯施展了「盲目癡愚」,整個拉普拉斯帝國被籠罩在「魔造地平線」以下,普通惡魔的确和「污染」割裂了。
隻有魔法師這種在作死的邊緣左右橫跳并樂此不疲的瘋子,才會對污染深有研究。
“是一種與詛咒性質不同,作用在靈魂,也表現在軀體上的影響。”
珂賽特沒有詳細的給亞哈解釋什麼是污染。
就算将刊登在魔法師月刊上的「污染的實質與類型」等論文抄給亞哈,腦闊裡除了吃就是冒險的勇者擔當又能做什麼呢?
“……”
莫名的,亞哈在珂賽特的眼神裡感受到輕蔑。
“我的臉真的融化了嘛?”
他一隻手不離劍,另一隻手貼在臉上粗糙的揉擠着。
“現在沒事了。”
珂賽特說,“你被污染的并不嚴重,隻要阻隔了與污染的聯系,動搖的靈魂就可以穩定下來。”
必須要慶幸克勞烏及時發現了這件事。
整個白鲸小隊包括珂賽特在内,沒有誰察覺到異常,如若任由亞哈被污染下去,他就會和躺在地上的學牲一樣。
——哪怕失去了意識,臉上的三隻眸子仍舊混亂又怪誕的往不同的方向凝望着。
“哦!”
亞哈真摯的對烏修,“感謝!”
“沒事。”
烏修正好奇的盯着學牲臉上的眼睛。
登上「克勞烏·拉沃爾」的小号,與本體最直觀的區别就是,在地下城遇到魔物時,魔物不會驚悚的慌亂逃走了。
「或許是因為魔力比較少嘛?」
烏修猜想着。
制作克勞烏·拉沃爾的時候,配制的魔力隻相當于裝滿的玻璃杯。
盡管在尋常的魔法師裡,是還算充裕的魔力,但也不是讓南汀格爾教授炸開耳羽的程度。
「克勞烏·拉沃爾的威懾比較低。」
魔力不多,于是魔力寄宿的心髒,乃至于軀體也不是很穩定。
——原本,烏修隻會在目睹琉璃時,才會有「觸手抑制不住冒出來」的趨勢。
「但現在,盯着扭曲的三隻眼睛看幾秒,臉頰上就有種要滋生眼睛的微癢。」
烏修之前沒有這樣的感覺。
他很好奇。
。
“這次的污染似乎是經由視線進行腐蝕的。”
珂賽特正在從她淺薄的魔法知識裡,試圖解釋當前的情況。